许诺原本就活不长,能来到这里,她很感恩,但对于死前救了女人的事情依旧后悔。她发现自己前世和原来的许六娘的死法相同,都是为了救自己的敌人。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许诺的近忧就是成日想着设计陷害她的许倩,以及许倩的跳蚤心。她早已做好反击的准备,却不想用计谋陷害,因为那种伤害不够大,她要让许倩最看重的自尊心受挫,在许倩最得意的方面超越她辗压她。
给对方威胁的同时提升自己的价值,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许二娘,和丁墨的亲事不成,已经将她打击得狼狈不堪了,根本不用出手。
丁墨、张先、杜家在清明第二日离去。
许家众人在清明当晚种下的疑惑和怀疑已经生根发芽,张先匆匆离去,吕氏竟然也开始给许倩在两浙路、甚至从京城物色年纪合适又有前途的儿郎了。
许倩惊得花容失色,只说自己不想这么早定亲事,求了许多日,吕氏才散了这个心思。
烟花三月,柳如烟,花似锦,一片春.光。
十几日匆匆过去,许诺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紧。
除了许家原本要学的女工、茶道、字、琴,她每日早起半个时辰和胡灵偷偷在屋后练拳,有时也捡起树枝当剑用。晚间或是研读棋谱,或是找吕氏学琴,或是让春棠指点女工,没有一晚是完全闲着的。许谷诚沐休时便去小书房习字作画,这十几日忙得她以为自己在高考百日冲刺。
这日从女工房出来,她便看到胡灵站在外面,一身男装,高挑的身材让她颇有一股玉树临风的意味。
袖子里鼓鼓的,显然刚是从天盛赌坊回来。
胡灵之前去了几次天盛赌坊,都没见到朱商,却赢了不少钱,回来后一股脑交给许诺,说是饭钱。
自从得知朱商的身家,许诺便不赞同胡灵接触他。
朱商这种精于算计且腰缠万贯的人生活肯定很复杂,而胡灵却是个单纯的人,及时身手不凡,有时候也难以自保。万幸的是她知道朱商不会随意见人,无论胡灵去多少次都见不到,否则也不会任由胡灵去天盛赌坊。
看到许诺出来,胡灵咧嘴一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神采飞扬:“玉呢?给我。”
许诺愣住了,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朱商给的那块玉,不由疑惑,知道自己拥有这块玉的只有寥寥数人,其中不包括胡灵,她怎么知道的?
胡灵见许诺不答话,将她拉到路旁,得意道:“今天见到二师兄了。”
“啊?怎没抓他?”半月来,许诺从胡灵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她来苏州的事实。
胡灵的祖父虽是武将,却没有传授她武功,而是让她拜了一位朋友为师,她成了三师妹,上头有两位师兄。
大师兄便是她从小爱慕、认为拥有世间最好看的脸的人,直到半个月前遇到朱商,掉进深坑里才忍痛将大师兄调到第二。二师兄则与她从小就有婚约,只是两人脾气不和,见面总是吵架。
但她这次离京确实是追着她那位二师兄来的,二师兄来苏州是为了找大师兄,而她此行除了这个目的还想阻止二师兄找到大师兄。不过在见到朱商后,她将一切都抛到脑后。
“我武功不如他,怎抓得住,快点把玉佩给我,我急着去呢。”胡灵把钱掏出来,扔给许诺,手展开要东西,显然是想拿着玉直接去天盛赌坊。
许诺想问她二师兄是谁,是怎么知道这块玉的事,话到嘴边却没有开口,示意胡灵跟她回去取。她对胡灵口中的大师兄、二师兄很好奇,感觉他们三人的关系很是微妙,只不过胡灵不细说,她也不便问。
多年后她想起自己曾经对二人身份的好奇,只是无声地笑。
回到屋中,许诺先取出一个钱箱,将胡灵赢的钱放进去,码放整齐,而后净了手,从一落书的中间取出棋谱。她原以为在许倩处得的棋谱几日就能看懂,没料到这本书每多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收获。
胡灵原本等着拿玉佩走人,看到许诺这副模样不悦道:“你不是说给我拿玉吗?怎么坐下看起书来了?”
许诺翻了一页书,接过七月递过来的白水,道:“晚上去人太多,你是女子不安全,明早再去。”
胡灵睁大眼,一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不安全?那些臭男人才不安全呢?看我不赢光他们的钱,就是打架,也不可能吃亏。”
“你能赢光他们的钱?拿为何每日只拿回来三贯钱?”许诺嘴角轻翘,笑意如涟漪一般荡漾在眼中,而这双笑眼盯住胡灵一动不动,等待着回答。
第六感告诉她,胡灵也是个骰宝高手。
胡灵一摆手,得意道:“我不是为了别让他赔了本钱嘛,像我这样体贴善解人意的娘子可不好找了。”只要说起朱商,她就没了平日的英姿飒爽,只不过也避开了许诺的问题,不知为何她不愿将自己精于骰宝的事告诉许诺。
许诺险些笑出声来,用手捂着嘴掩饰笑意,心想就算你把他的赌坊赢过来,对他也没任何影响,打趣道:“不如我先代你保存这些钱,等你啥时候见到他,再还给他?”她可没指望胡灵的钱当饭钱用。
胡灵瞪着眼想了一会,赞同道:“真是好主意,你说他做事最爱精打细算,想来我将钱还给他他定会高兴。”
许诺再也忍不住,扔了手里的书就躺在榻上大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竟敢笑我!”胡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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