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道理,的确也是她自讨苦吃。
她打散了头发,揉到不再有水滴下来,在毛巾恰好把脸遮住的时候,嗡声说了句:“谢了。”
姚起云却并不领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冷笑道:“谢什么,不是说‘有情饮水饱’吗,多喝点雨水,也算是应景吧,我只怕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你现在‘饱’了吗。”
“胡说什么。”司徒玦嗔道,过了一会,消化了他说的话,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每日同进同出,姚起云对她和连泉的事绝不会毫不知情,难道他是为了这个缘故,才故意恶整她一回?
“我又没碍着你,你犯得着这样吗?”她绕着他走了一圈,满脸的狐疑,“你说,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姚起云好像吓了一跳,随即发出司徒玦认识他以来最讽刺的笑声,“司徒玦,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不是每个人的审美观都那么标新立异,像你这样站在讲台上就跟黑板融为一体的……你值得吗?”
到司徒玦一年多了,姚起云已不再如最初一般在司徒玦面前处处退让,无所适从,背着司徒久安夫妇,也常常对她冷言冷语针锋相对,但一下子说那么长的一句话,还是头一回,而且直指司徒玦最在意的地方。司徒玦挺胸扬头,恶狠狠地走近他一步,“有胆量你再说一遍!”
姚起云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却又马上转移了视线,不自在地说道:“我懒得说你,你也不去照照自己的样子。”
司徒玦匪夷所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想说:“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好看。”却这才发现自己的浅色衣服因为湿透了的缘故贴在身上,已然曲线毕露。
她把毛巾往他身上一扔,“流氓!”
姚起云红着耳根回了句,“谁露谁流氓!”
幸运的是,司徒玦那个夜晚虽然坎坷,却没有被父母逮住。可都说纸包不住火,几日后的一天,爸爸出差了,她和妈妈,还有姚起云三人一块在家吃晚饭。吃着吃着,薛少萍冷不丁向司徒玦问道:“对了,我想起件事,有个同事对我说,昨天看到你在路上跟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该不会是真的吧?”
司徒玦差点被饭噎着,一边咳个不停,一边偷偷看妈妈的脸色。难道是她和连泉在一块的时候被爸妈的朋友看见了。
她尚不知道妈妈到底知晓了几分,也不能立刻露怯。便作惊愕状回了一句,“哪有,那人看错了吧。”
薛少萍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那个阿姨从小看你长大,怎么会看错,你最近放学后回得也越来越晚了,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交了什么朋友?”
“我能交什么朋友,最多也不过是跟吴江走得近些,我跟他玩惯了,一直都这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也不兴男女授授不亲这套了吧。”
薛少萍重重放下了筷子,“你还不说实话,医院里的同事,认识你的,还能不认识吴江?再说我问了你陈阿姨,她说他们家吴江这阵子都没怎么出去,还问你最近怎么都不往她家跑了。你昨晚上到底是跟谁走在一起?”
司徒玦叫苦不迭,正巧看到沉默吃饭置身事外的姚起云。她昨晚是跟连泉在一起没错,可姚起云晚上做值日,回来的时间也跟她差不多。她心中一动,忙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昨天啊,昨天晚上我跟他一块回来的。我一直等他昨晚值日,所以晚了一点。”
这一下,母女二人都看向了姚起云,司徒玦心中着急,暗暗又踢了他一下,嘴里征询道:“你说是吧,起云。”
她居然叫他“起云”,简直就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但姚起云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就连薛少萍也觉得有些吃惊。
以往姚起云也不是没有给她顶过包,有时她打碎了花瓶,或是洗坏了妈妈的衣服,推到他的头上,就会免去了一通责骂。因为司徒玦是亲女儿,被教训一通是正常的,可换了姚起云,司徒久安会说算了,而薛少萍也会碍于面子,不便追究。那些时候姚起云都一声不吭地为她担了下来,只当自嘲说,这也算自己占了“外人”的身份的光。而司徒玦也从不是白白占人便宜的人,他帮了她一回,她自然也会想着法子还他一个人情,两人互不相欠。这已经算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默契之一。
这次她张口就怎么亲近怎么叫,以她的脾气,不是逼急了断然不会这样,哀求拉拢的心思再明显不过。姚起云在这“亲昵”的称呼下顿时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滑过,然而心悸过后却是更深的寒意。她和连泉有说有笑走过他身旁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浮现,渐渐清晰,还有薛少萍总带着几分戒备的眼神。
“起云,她是跟你在一块吗?”薛少萍看着姚起云。
他依旧沉默。
“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
姚起云低声说,“对不起,阿玦。”
第十二章如影随行
听到姚起云那声“对不起”,司徒玦一时半会地还没能反应过来,恨不能就像咆哮教主马叔叔那样冲过去摇晃着他嚷嚷:“说废话干嘛,就直接对我妈说那天晚上跟我走在一起的人是你,说啊说啊快说啊,是你是你就是你……”
薛少萍也略显纳闷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c?。;
姚起云放下了筷子,露出几分无奈和为难,“不是我不帮你,阿玦,我觉得这样骗阿姨不太好。”+;
要不是老妈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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