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很无耻。用一张机票去感动她,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这实在是太过残忍。
季延知道,季江不会上这架飞机,至少现在不会。因为那个人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爱,她不会做出有一丁点儿可能伤害自己的事。
用感情拴住她,让她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所用。这就是季延那个吻跟这张机票想要换取的东西。
或许季江早就知道,也或许她并不知道。
无论如何,她们两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初手牵手约定终生的人了。
任凭时间流逝,真心坚定不移。
季延站在候机大厅汹涌的人群里,她湛蓝色的眸子像是黄昏时幽静的湖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无袖t恤,背后有一个大大的兜帽。浅蓝色还算宽松的短裤没有遮挡住她左腿上的印记,只是这时候出现在她小腿上的不是难看的疤痕,而是一颗六芒星。
临行前,她将从前身上所有的特征都去除掉,甚至改变了自己的饮食习惯,克服了密集恐惧。
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接近季家人,夺回她应得的一切!
拖着黑色的行李箱,季延出了机场。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景腾花园。”
一栋小型别墅矗立在季延面前,轻笑一声,“楚玟璧做得还不错。”
用放在门口地毯下的钥匙轻轻一转,门清响了清脆的一声。屋子还算不错,楚玟璧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家具,装修也是按着她喜欢的风格来的。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无可挑剔,可为什么看着这么大的房子,还会感到寂寞跟心痛?
季延别在身后的手轻轻推上了门,阳光从厨房里照进来,一道光柱刺破昏暗,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一览无余。
破碎的凌乱的小纸片在她面前飞舞着,像极了冬日里飘摇的白色团绒雪花。季延无助的抱头蹲下,她像是一团在野外寒冷的孤寂的快要熄灭的火苗。只闪着星星花火,却努力的想要燎原……
季延今天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她要去景腾上班的第一天,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总经理,还不知道给别人打工是什么滋味呢。
对面洁净不沾一丝灰尘的镜子里,季延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利索的刷着牙。白色的泡沫粘在嘴边,为她平添了一点稚气。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藏蓝色的衬衫,米黄色的七分裤,金色的头发被吹的高高的,露着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毛。
这曾经是她最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每天穿的简简单单,做着安稳的工作,过着平静的生活。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挣,不得不去拼。
放下手机,含了口水,漱掉嘴里的泡沫。季延往脸上淋了些冷水,镜子里这张脸跟她原来的面容有三分相似。与原来相比,多了些西方人的深邃跟邪气。季延确信,不会有人将她跟两年前那个儒雅书卷气很浓的季延联系到一起。
经受的所有痛苦,只是为了涅盘重生的那一刻更加华丽夺目。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肝癌
季延走进景腾的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前台小姐礼貌的拦下了她,因为她胸前并未挂着景腾的胸牌。
“对不起,您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不能进去。”
季延温和的笑笑,没再说什么,独自转身走向大厅里的会客区。
这时候才八点,景宸一定改在被窝里睡懒觉呢。这个揣测若是放在平时那一定是真的,可放在今天,却是真的冤枉了景宸。
昨天,楚玟璧出差了……
红色骚包法拉利拉风的一个甩尾停到前厅门口。景宸踩着目测有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风姿万千的出现在季延面前。
景腾的员工们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副总跟一个金发俊美的人拥抱,那家伙,画面太美腻。
“诶,我都……”
季延皱眉,正好环在景宸腰间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再次用力把她拥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就这么想暴露我么!”
景宸一双桃花眼溜溜一转,立马反应过来。也不避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拉着季延的手进了总经理专用电梯。
感受着周围群众毫不收敛的目光,季延有些无奈,这个景宸是从不知低调是何物啊。
景宸的办公室已经不能称之为办公室了,那简直就是个豪华的总统套房!
季延颇为无语的坐到沙发上,她真的很怀疑把沙发弄得这么大她们俩是不是经常在这儿玩办公室禁忌。
景宸桃花眼一闪,看季延盯着沙发若有所思的样子,咯咯的笑出来,“别看了,又看不出什么来。”
“你还打算让我看出什么来么?”季延犯了个白眼。
“呦呦,这话说的。你要看我也没意见,不过要先问问楚玟璧行不行。”随手翻来了季延的简历,指着‘亚历克西斯格罗夫纳’又说,“这难听的名字是你的?”
感觉自己眼角皱纹又深了,季延不禁扶额,“这是我的名字,你可要记住了。”
“是,没问题,季延。”
这货一定是上天派来折腾自己的,季延想着,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你能不能长点儿心?”
手里的笔啪啪的敲了几下,景宸颇为不服的嚷道,“我哪里没长心了,你问问楚玟璧去,我长心了没!”
“好,好,好…是我的错还不成么。”
“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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