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的k床上很快便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她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葱绿的大地,幽蓝的天空,美得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夜暝熙站在她的身边,她穿着一身全白的衣服,高挑的身材和俊美的模样,像是从卢浮宫里跑出来的一样。夜暝熙牵着她的手,乜冉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忽然间,天地突变,风云骤换,乜冉诧异的看着身边的美景消失,变成了一片没有尽头的苍茫和黑暗。乜冉看向夜暝熙,却发现她一身的白衣早已浴血。夜暝熙带着满脸的不舍松开乜冉的手,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乜冉想要伸手去抓,却什么都够不到。乜冉绝望跪倒在地上,无声的啜泣着。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黑暗被一派白色取代,有一双纤长的腿出现在乜冉的身前。她抬起满面泪痕的脸,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那是让她觉得陌生而又异常熟悉的帝,她依旧戴着那张面具,但脸色相较之前却是更加惨白。她在看见乜冉的那刻,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剧烈抖动的身体,让乜冉几乎怀疑她会被一阵微风吹走。四处的白色透着一句惨淡的悲凉,让乜冉的心感受到了比之前更深重的绝望
乜冉猛的坐起身来,逃离了梦魇的她喘着粗气,伸手抹去满头的冷汗
一阵亮光照进乜冉的卧室,不禁望去,发现光的来源是隔壁的屋子
她走出阳台,站在栏前。正对着乜冉卧室的恰巧是隔壁那家的主卧。现在已是凌晨,但对面的屋子里却依旧打着所有的灯
透过薄薄的纱窗,乜冉看见那卧室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在一刻不停的忙碌着,让那偌大的卧室有了一种充实的可怕
对面隐隐透来压抑着的□,不难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正忍受着无法形容的痛苦
夏夜凉风骤起,白色的飘纱被吹起,乜冉这回真的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一个消瘦的人被四五个人死死压制着,以免她因为疼痛带来的疯狂而伤到自己,那具纤细的让人觉得不赢一握的身体此时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她撞击着所有尖利的东西,用尖锐的痛来掩盖她发自内心的苦厄。白色的银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浸满汗水的后背,像一坨被人从深海里拔出的海草,颓然的拉拢在地上,消失了以往所有锐气。那张精致的面具不知何时脱落在一旁的地板上,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无人理会。在那张消失了的面具下,乜冉看到了一张让她瞬间停止了呼吸的脸。那张在每晚的梦里带给她极乐与绝望的脸,那张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脸,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但那种让乜冉都感到可怖的痛苦,让她觉得,这张脸随时随地,都会再一次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乜冉好想现在立刻就跑去隔壁,甚至让她从相隔五米的阳台间跳过去她都愿意。但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她瞬间想起了从前那个高傲的目中无人的夜暝熙,她像是憎恨所有反对她的人一样,憎恨乜冉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乜冉戛然止步,那一晚,她哪儿都没去,只是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屋子里的人熬过了这万分艰险的一夜。但乜冉哪知道,在过去的两年里,只要乜冉的脸一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种痛苦就会像龙卷风一样把她刮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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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极苦的一夜,帝熬过了那种痛,浑身毫无一丝力气,睁开眼皮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都消耗掉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
床边守了一夜的亚瑟一看到帝醒过来,高兴的都快疯了“上帝保佑,少爷你醒了!感谢上帝!”
帝看着兴奋如斯的亚瑟,只是费力的扯了扯唇角。老实说,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如何,她的记忆力似乎看见,昨晚在对面的阳台上,有一个绝美的女孩子站在那儿看向自己。帝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清她的样貌,但不知怎么的,那女孩的眼神像是雕像一样映在她的脑海里,那个眼神,充满了重获新生般的希望与如来自冰天雪地的悲伤。那样两极的眼神,却融合的一样契合,让帝的心扎的生疼
“少爷,我们回去吧,别再待在这里了行吗”亚瑟看着有些出神的帝说道
帝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向亚瑟
聪明如亚瑟,一看帝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少爷,自从来了首尔,您已经一连发了好几次病了。您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危险吗,医生差点就放弃了”说到这儿,亚瑟吸了吸鼻子“少爷,以前在欧洲,就是过上四五个月,您也不会发一次病,可现在呢,这才不过一个月啊。如果您出事了,大姐怎么办,鸠怎么办,凯特亚拉怎么办”亚瑟一连拉出好几个帝放不下的事来,但帝又怎么会不明白亚瑟的心思
帝缓缓开口“亚瑟,我这次是来找回过去的。你没有尝过这种滋味,那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的感觉,你不会明白的”帝望着天花板扯着发泄了一晚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说着“所以,没有找回记忆之前,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走的”
“少爷!”
帝闭上眼睛,不去听亚瑟的苦苦哀求,她知道亚瑟担心她,菁也也担心她,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护着心疼着。但他们不知道她的孤独,那是即便有再多人关心着都抚平不了的孤独。她要找回她的一切,乞丐、杀人犯、私生女、小混混又或者是大公司总裁、黑道老大、世家出身。。。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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