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手指向左脸上那道疤痕,突然激动了起来。“所以这张和他相似的
,我也不想要。”
“和尚,你知道吗?这道疤是我亲手划上的。”她幽幽说,眼角却分明有两行清泪渗出。
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闻人,没关系,那些都过去了。
怀中更紧了几分,我想传达给她我的心情。只能拥得更紧更紧。
紧靠着她的脖颈,我在她耳边不停轻声说着,都过去了,闻人。
她揪着我的衣裳,抬眼望着我,“和尚,我只有你了。你,不准弃我。”
“不会。”此刻我的眼里只有她。我知,我也许是薄情,可和落雪的那段曾经,早在我坠崖醒来后便决意要放下了。
我死过一次了,这一次,我想重来。哪怕,哪怕我所剩的时日无多。
所以在这些日子,我想,我想对我面前的女子更好,更好一点。
“良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轻抚上她的脸,极尽温柔。
我以为她会应我,可她的眼中却倏忽掠过一片迷茫。
“随你吧。和尚,我累了。你背我回去吧。”她靠在我肩上,淡淡道。
我本落在她脸上的手停滞在空中。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
“好,回去。”我仍旧笑着应她。
闻人的身子仍旧是那么轻。我走得慢,她趴在我肩上,平稳的呼吸不停地吹拂在我的耳际。
好像睡着了呢。
“良儿。良儿?”我偏着头轻声唤她。
呵。看来是累了呢。也罢,睡吧。
我轻轻地把她往上托了几分,一步一步走在无人的街上。
无情宫。
宫门的玉柱旁一个白衣男子静静地倚靠着。
“你们方才...在一起了。”他低沉的声音,连带着月光下的影子都显得有几分落寞。他似是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这般看来,他许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我便嗯了一声回应。
“你叫恨……良儿吗?”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只我刚迈进宫门时,疏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隐在檐下的脸不知为何有些苍白。
“有何不可吗?”我撇了头,问道。
不论他多么在意闻人,那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没有。湛一,你,要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他低声,哑着声音。
我自会竭尽所能地对闻人好。
“我会的。”
不论如何,我感念他对闻人的好。只是,感情这种事,总该是两厢情愿。他若执迷纠缠,终究会害人害己。
“那便好,那便好。”他低声喃喃。
丑时。
安置好闻人,我这才回了房。
我想今夜我大概无眠。
街市上再逢师傅,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偶然吧。他也许原本是想带我走吧。
可惜,我大概辜负了师傅的期望了。
手起,拿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
夜风正疾,不知何时将窗户也吹了开。
走上前,我正欲合拢了窗。檐下,却突然显出一个倒吊的人影。
“好徒儿,可想为师了?”这老和尚,说出来的话当真是一嘴酒气。
转了身,倒了一杯新茶。
“师傅,你破酒戒了。”我淡淡道,师傅只是嘿嘿一笑。
“你这徒儿,甚是无趣。为师可是想煞你了。”
总是爱说些不咸不淡的笑话。
“进来吧师傅,外面冷。”
我将手中的茶递向他。
他只摇摇头,掩了方才的笑意。
“好徒儿,你该知为师来寻你是为何,我只是想来向你问一个答案。”
他正经的时候我倒反而不习惯。毕竟,我已然习惯了他插科打诨的嬉笑模样。
我点头。“师傅且问吧。”
“好,凡生。你恢复了记忆,是也不是?”
“是。”我答道。
“那好,凡生,你方才为了那个闻人丫头隐了谜底,可是动心了?”
“是。”我又答道。
“如此。那为师只问你这一次,你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吗?自然。我点头。
师傅也点点头。他似是早已知晓我会如此回答。“那落雪小丫头呢?”
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抖,他问我落雪如何。
落雪吗?五年前我决定自尽时,便是在了结过往了罢。无论如何,我和她都不能再在一起了。
刚醒来的时候,我心里对她仍旧是留恋的吧。最开始我以为,我死过一次可以重来,我本想去寻她的。
可是,可是我方能下床时,师傅却告诉我,她要和她的大师兄成亲了。
我忘记那时候我说了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一刻天旋地转,一切似乎都灰暗了。
大概,哀莫大于心死。
所以那时,我出家了。
即便后来,落雪告诉我她只是为了还恩,可我终究还是放下了。
往事不可追,旧人不可留。
许我终究薄情。
“我和她,便这样罢。”我看着师傅,淡淡道出。
“你不后悔便好。”他说着便要飞身离去。
“师傅!”我叫住他,我知他要去何处。可我不想看他再为我四处奔忙。
“别再为我寻雪莲了。师傅您,应该回承一寺了。师兄他们都念着您呢。”我微微笑着,就算他武功高深,却终究是年逾古稀了。
“你知道炎毒了?”师傅总是这般,对世事永远不会太过惊异。
“是。徒儿知道了。所以师傅您不要再为徒儿四处奔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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