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向师傅说情,让师傅放我和她离去。可是我没有去,我只是告诉了师傅恨她要私逃无情宫。我看着她被师傅带走,站在谨行殿内,看她用一如十年前的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那时恨透了我。”
“她骂我也好,恨我也罢。好过跟着一个瞎子过一辈子的好。可我却没有想到,她在殿内跪了一天,起身时的第一句,却是求师傅替她改了记忆。”
改记忆?“难道是摄魂大法!”我惊呼出声,那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武功啊。
他转头看我,嘴角轻扬。“是啊,师傅的移魂大法,足以修改一个人的记忆了。”
“我看着她和师傅进到师傅往日练功的密室,她却再也不看我一眼。我知,她恨我。”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淡淡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让她忘了你,你甘心吗?”我不明白,就因为快要失明,便要放弃一段感情了吗?
“她若是知我是因她而失明,她会一生愧疚的。我没办法,看她难过伤心。”
“既然她决意要抹掉有我的记忆,我便求了师傅也改了她关于她阿爹的那些记忆。让她以为她杀死的阿爹只是一个无情的负心之人。”
他仍是笑着,像是在说着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我同情他。却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你...不会难过吗?”
“不会,只要恨她幸福就好了。我只想,在我还能看见的这些日子,可以留在她身边,多看她几眼。”
“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大师,我的左眼,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他抚着左眼缓缓说道。
原来是如此吗?怪不得他总是有意地将脸侧向左边,只是为了用右眼去看得清晰吗?
“那良儿知道吗?知道你的眼睛...”
“不知。我也不会让她知晓。我只想看着她,再次找到良人。”我怔住了,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我面前这个男子对闻人的情意从不比我少。
若非天意弄人,他和闻人早该是一对,哪里还会有我的介入。
怪不得那时,他冲进我的房间,指责我对闻人的冷漠。原来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害怕我会同他一般辜负闻人的情意。
“那你之前为何还说要同我竞争?”
他起身,淡笑着,“我只是不想那么快看到那一天罢了。我舍不得。”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往亭外走去。
“可你终将会失明,你到时候如何同良儿说?”
他不再答我。
身形即将隐没的刹那,我听到黑暗中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
他说,“我已求得师傅准允,不久后便会离开。今日之事便不要告知恨了,还有,请你好好待她,毕竟她,也曾是我的良儿.......”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良儿?!他的意思难道是,他也曾唤闻人作良儿吗?
他说他曾赠以闻人玉簪,他说他曾唤她良儿。
我突然忆起,昨夜闻人的种种表现。
难道闻人她...还记得吗?或者,已然渐渐想起了吗。
不,不会的,相传摄魂大法从不会失效。
所以,其实是,在闻人的心底,还是对风孤有所留恋的吗。
我心底莫名有些堵得难受。
回房,躺在木榻上,却如何也睡不下了。
那个男子为闻人做的,是我远远也不及的。
他看着闻人同我每一日在一起,心里会是如何想象。
那如果有一日,闻人想起了他,她会如何选择?
烛光未熄,一夜不眠。
恍惚几日过去,我未见过闻人,而风孤也再未来过。
而除夕亦到了。
新的年岁已至。
我仍旧如往常一般起得极早。
睁开眼时,闻人不知几时坐在我床边。
“醒了,蠢和尚。”她抚着我的脸,温声道。
捉住她的手腕,我问她,“这几日你去哪了,我都没见着你。”
“这般委屈的模样,你瞧瞧,你现下哪里像一个和尚。”她轻笑着。
“良儿,我想同你一处。”我紧贴着她的手腕,为什么,明明她就在我身旁,我却仍然觉得遥不可及。
“傻子。会的。”她低头,凑在我耳边,低声软语,“今夜谨行殿,义父要宴请你。我呢,也为你准备了一份薄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要be,你们就要打要杀,小生吓得手抖得字都码不出了。
再则了,你们的眼中难道只有闻人了咩!
☆、良辰
谨行殿。
我方踏入殿时,司徒谨已然端坐在高台主位之上,仍是一袭黑袍加身。
他冲着身边的婢女使了眼神,那婢女便领着我坐到一侧。
而风孤便坐在我对面。
点头致意。他微微一笑,端的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只可惜,我这厢望去,他仍旧是稍稍隐了半边脸去。他的左眼,也罢,便随其自然吧。他不愿让闻人知晓,我自然也不可多说。
“小师傅来了我这无情宫已多日,本尊尚未为小师傅接风洗尘。便趁着今日除夕设宴,小师傅可莫要怪罪本尊。”
高台上,司徒谨朗声道。
我方坐下,遂起身朝他合十道,“多谢尊者款待,贫僧已然不胜感激,何来怪罪之有。”
他点点头,“小师傅便随意吧。”
我便又坐下,身旁的侍女替我斟上了一杯清茶。只我四处张望却不见闻人的身影。
说好要送我礼,可这人呢?
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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