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逆天啊。”
飞叶一脸怀疑地盯着怀空,对这匪夷所思的言论不置可否,静默半晌,才道:“师父以为,我的所作所为,会造成天下大乱,害百姓遭殃了?”见怀空闭起眼睛,又说道:“师父可知道,就算徒儿不兴兵,这兴国百姓,也不会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郑延昭做皇帝失了德,别的不说,单这南方几州的百姓早已是苦不堪言了。”
“唉——”怀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天下兴亡,朝代更替本就是千古定律,徒儿好自为之吧,只别难为了百姓就好。”
“师父放心,我凌泽国一向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
怀空重又闭起眼睛不再说话,飞叶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言语,也就告了辞退出来,领着侍卫们回军营去了。独自坐在中军帐里皱着眉头思索怀空的那番言语,心中不禁烦乱,拿了支毛笔信手写着什么,就有人进来禀报:“陛下,辕门外有人叫阵。”
“哦?朕不去理他,他倒敢来招惹朕了。是何人如此大胆?”
“他自称是宋毅麾下先锋柳嵩!”
“什么?”飞叶笔下的一个天字便歪了半撇出去,她定了定神,“传旨,击鼓迎战!”
“是!”
银盔铁甲的柳嵩端坐在战马上,手持一柄方天画戟,英俊的脸上凝着冰霜,虎目里是掩不住的凛凛霸气,战鼓擂响,严阵以待的凌泽士兵突然退开闪出一条路来,就看见一个银甲白袍,脸覆面具的人骑了一匹雄健异常的白马缓缓走了出来。柳嵩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凌泽圣皇会亲自出阵。
飞叶锐利的眼神在柳嵩身上扫过,嘴角扯了一抹极淡的笑,“柳将军好胆识,但身为军人,只有过人胆识怕是不够的。”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不是在两军对阵的战场,柳嵩却在里面听出了嘲讽的意味,登时怒气上涌,“哼,休要狂妄!想侵我大兴国土,先问问我手里的画戟答不答应!”话音一落,双脚一磕马腹,手里的方天画戟直指飞叶。
“放肆!”严庾清怒吼一声,驱马上前,手里长枪一抖,便接下了柳嵩的一戟。二人一抢一戟,很快便战作一团。柳嵩自幼习武,马上功夫了得,武艺比严庾清倒是胜了几分,近百回合之后,严庾清渐渐显出劣势,眼看着柳嵩的画戟就要刺中他胸膛,突觉浑身压力陡然减轻,偏头一看,却是飞叶手持一把长枪挡下了柳嵩的杀招。“严将军辛苦,还是让朕亲自会会他吧。”
“是!”严庾清有些羞愧地骑马回了队伍里。
飞叶看着对面柳嵩透露着杀气与兴奋的眼神,眼底掠过一抹苦涩,“朕亲自与你对战,算是给足了将军面子吧?”
“废话少说!”柳嵩大吼一声,挺戟迎了上来,飞叶不再迟疑,长枪一抖,绽开数个枪花儿,打马与他战在一起。柳嵩的功夫是典型的军营路数,大开大合,力道威猛沉重,飞叶却是以飘逸灵活的武功见长,不善马战,眼见着在马上占不到便宜,心头便有些不耐烦,偷个空隙,使计将柳嵩逼下战马,这下子,便可施展全身招数了,手里的长枪舞的轻快,柳嵩只觉得眼前绽开千百朵枪花,幻影移行般,分不出哪朵是真哪朵是假,很快额头上便冒了汗,晃神间,寒光闪闪的枪头便停在了自己眼前,直抵着喉咙。柳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盯着飞叶的眼睛里满是讶异与不甘,却不见恐惧。
飞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握着长枪的双手里冒出薄薄的汗水,她抑制住双臂微不可见的颤抖,侧开头,苦笑了下,“将军学艺不精,以后还是莫要逞强的好,下次,朕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柳嵩只觉得喉间一松,满身的压力顿减,他紧了紧握着画戟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飞叶带着队伍离去,眼里出现一丝恍然。
郑恩不愧是征战多年威名赫赫的不败将军,带着手下七万人马把个嘉暮城守得固若铁桶一般。飞叶派了人仔细查探过城外地形,发现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城墙都会马上被城头上的守军发现,如此一来,想要如攻打青州那般派人在隐蔽山径偷偷潜入城中是不可能的了;郑恩当然不会像张和那样急功近利,愚蠢到仅凭龙海一封书信便被骗开城门。如此看来,除了强攻之外似乎别无他法。霍凯主动请缨,带了一万人马擂起战鼓,一日之内发起数次攻城战,奈何虽然死伤惨重,却未取得任何战果。飞叶不忍再做这些无谓的伤亡,只命令手下将领带了人马列队操练,不再发起攻击。反正早已切断了城内的补给线,任你再是钱多粮丰也总有粮草断绝的一天,到时候郑恩自然会主动开门迎战!
两军僵持了十多天,飞叶便接到了郑延昭派人送来的议和书,书中先就兴国出兵之事致歉,然后请求圣皇念及两国百姓福祉,罢息干戈,两国永世修好云云。飞叶打开阅毕,不由连连冷笑,百姓福祉?哼,现在想起来顾念百姓福祉了,当初兴兵南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百姓福祉,如今我凌泽大军压境,你倒来与朕说什么百姓福祉,罢息干戈的屁话!军营里的大小将领们自然也很不屑兴国突然而来的议和举动。凌泽国数百年来都是繁荣富庶,兵强马壮的,国力远胜他国,奈何内掣肘于四藩王势力,朝廷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四王已除,消除了开疆扩土、南征北战的最大顾虑,正是建功立业、吞并天下的大好良机,岂能轻易答应罢兵议和的?令众人惊讶的是了句“容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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