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米的距离,还高着凸起的门槛,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清河手忙脚乱地在兜里掏钥匙,但是,她越急就越找不到,小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裙边两个衣袋子都翻了出来,钥匙才到了手里。
天色昏暗,只有河对岸凸起的几个土包上竖着几根电线杆,挂着三盏蓝色铁皮盖帽的工业灯,还坏了两盏,剩余一盏发出幽幽的暗光。
清河总是把钥匙都穿在同一个钥匙串上,觉得方便。现在,她却觉得这个决定无比愚蠢。几十把钥匙,在这种昏暗的夜色下根本就辨认不出来。清河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得他搭在自己腰里的手带着灼人的热度,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老师……”
“啊?”清河一紧张,钥匙串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水面好一会儿,一彦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清河就有些埋怨他了,“你怎么这样?”
“算了算了,是我不对,老师不要生我的气。”
清河对他的笑脸发不出火,低头叹了一声,脸上都是沮丧。现在怎么办?难道撬了门进去?那也得她有这个本事才行。
“好了好了,我帮你找回来。”不等她反应,一彦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圈一圈的波纹在水面上扩散,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深夜的风比较冷,水面上也暗沉无光,仿佛会吞噬的沼泽。
清河心里七上八下,担忧地看着水面。过了好久,也不见一彦上来,她急得手心都是汗,“一彦,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快出来啊——”
她的声音在水面上回荡,冷冷地返回到她耳边。
清河心里冰凉一片。
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脸色苍白地仿佛褪落的墙皮。
清河捂住了面颊,无助地靠到门上。
忽然,水面上传来“哗——”的一声,无数水花飞溅而起。一彦仰卧在水面上,游鱼一般灵活地游到岸边,抓住了门槛,“老师。”
清河呆呆地看着他。
一彦笑而不语,伸出手,一串钥匙套在他的指环上飞快地转动,甩去多余的水。清河忙接过来,对他急道,“你快起来,吓死我了。”
一彦慢条斯理地爬了上去。
清河家里的装修很淡雅。
偌大一个院子,墙角里依次种着些薰衣草和金盏菊。半人宽的圆形扁担放在水泥砌成的洗衣台上,空荡荡的,还残留着一些淡黄色的皮屑,显然之前晒过一些果干。
屋子不大,中间大堂,摆着吃饭的红木八仙桌,左边靠里的地方有间厨房,内置洗手间,右边只有一间卧室。
“老师一个人住?”一彦接过清河拿来的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清河点点头,担忧地说,“不行,你这样会感冒的,去洗个澡吧。”
一彦眨眨眼,疑惑地问,“有换洗的衣服吗?让我穿老师的衣服,我虽然肯,但肯定套不进啊。”
“瞎说什么。”清河瞪他一眼,出了大堂。
这样沿河而建的屋子,邻里隔壁间院子里串连的墙壁上都有一扇小铁门,置有两把锁,需要邻居一起才能打开。这是为了起火时更好地逃离,也可以避免家里遭贼时无法求援。有时候,邻里间也会互相帮衬着点。
清河敲了几下门,打开了贴门上的玻璃窗罩子。
过了会儿,隔壁的老妇人出现在了门口,和蔼地问她。老妇人家里有个老伴,膝下还有三个儿子,平时和清河的关系都处地不错。
清河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来了个远方叔叔,不习惯坐船,下水的时候一脚踩进了水里,把衣服裤子都弄湿了,能不能借我一套?”
老妇人自然满口应着,回头拿了大儿子的一套汗衫和平角裤递给了她。
清河说了谢谢,回头就递给了一彦,“去吧。”
浴室比较窄,是长方形的,绿色的墙壁,绿色的摩挲玻璃门,只有墙上靠地面半人高的地方铺了一圈白色的壁砖。一彦躺在浴缸里,没有开灯。
昏暗的环境,摩挲的玻璃从外面透进一点亮光,让他的心非常平静。手在水里兜了兜,舀起一抔扑到脸上,任由水流漫过他的脸颊,模糊他的视线。
幽黑的睫毛上也沾满了水珠。
他举起手,抬头翻看着,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细腻的腰肢在手里扭动的感觉。一种无声的撩拨,在他心头像蚂蚁一般爬过,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yù_wàng,在他胸腔里饱胀翻涌。
清河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刚想抬手敲,门忽然从里面“哗”的一声打开。
少年光着上半身,水流顺着发丝滴落下来,在坚实的胸膛上缓缓滑下。
清河连忙转过头,羞怒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一彦微笑着,重新关上门。等他出来,身上已经套上了那件汗衫。
房间只有一间,清河只好在外面给他搭了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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