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走,等着余可优打完电话和她一起走。
“行啦,我还用你担心吗,你忙你的。”挂断电话,笑容依旧不减。
周朵一直想知道余可优出了学校会去做什么。
“学姐,同学说新华道上开了家创意餐厅,我们一起去吧。”
她已经做好了来回劝说的准备,出乎意料地,余可优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正好家里做饭的人回不了家。”
“做饭的人?是学姐的男朋友吗?”周朵从余可优刚才打电话的神情得出,这个人和她的关系绝不简单。
“我没有男朋友。”
她的回答让周朵提起的心又松了下去。
走到学校的车棚,余可优拉开车门,示意周朵上车,坐上副驾驶座却见余可优望着自己若有所思,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周朵红着脸垂下头。
身边人在慢慢地靠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周朵觉得这股味道和上周杂志里附赠的香水小样很像,那个牌子是法国的奢侈品牌之一,她有个室友很喜欢这牌子的包,但也仅仅限于喜欢而已,买对于她们来说实在不切实际。余可优身上的味道在车厢里一点一点地扩散开去,周朵闻着那股越来越近的味道,呼吸越来越重。
“没系安全带。”余可优探过身子帮她扣上安全带,周朵的脸更红了,她刚才好像想多了。
余可优没注意到她的羞涩,车子出了学校,过了二十分钟开到一家幼儿园门口。
正好是幼儿园的放学时间,余可优停下车让周朵在车里等她一会儿。五分钟以后,她看见余可优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男孩子看上去也就四五岁,浓眉大眼的俊秀摸样。一直拉着余可优的手仰着头不停地和她说些什么,待他们走近了,周朵才听见他管余可优叫妈妈。
妈妈?!
“妈妈,这个姐姐是谁?”肉团第一次看见小优妈妈带了别人一起来接自己,很好奇地看着周朵。
“是我的学妹,所以灏灏要叫阿姨哦。”余可优很有耐心地教他。
“阿姨好。”肉团坐在后车座上对周朵问好。
“你好。”周朵听出自己说的话都带着颤音。
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着小男孩,他的皮肤不如余可优的白,鼻子不如余可优的挺,可是那双眼睛和余可优有七分的相像。
周朵心一沉:“学姐......那真是你的孩子吗?”
密切关注着对方神色的变化,周朵看见余可优只是轻松地笑道:“是啊,这算是我的秘密。”
有些失落:“学姐结婚了?”
“没有。”
未婚先孕......在这个社会好像并不少见了,可周朵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这样一来,似乎余可优不接受男人的追求就有了解释。
不就是个孩子吗?周朵这么劝自己,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接受她的全部。
开到周朵说的餐厅门口,余可优和他们一起下车。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回家。”余可优让肉团坐到她身边的位子上,肉团坐下后不太高兴地发问。
“因为妈妈很忙,没有时间回家做饭。”帮肉团扣上松开的衬衫扣子,周朵看着她温柔的举动,有些出神。干练,谦逊,豪爽,温雅,慈爱,这个女人有太多面等着她去探索。
“这样啊。”肉团很老成地点点头,这一动作由稚嫩的他做出来不禁令人发笑。
余可优转过来问周朵:“你吃点什么?”
“和学姐一样好了。”
“那要新奥尔良鸡排焗饭可以吗?”余可优翻看着菜单征询周朵的意见。
“嗯,都行。”
“灏灏想吃点什么呢?”余可优把菜单递给他。
“我听妈妈的。”
肉团举起小手对余可优仰起笑脸,余可优也对他笑:“乖。”
“要饮料吗?”
“可乐!”肉团又举手。
“妈妈说过不准喝碳酸饮料。”余可优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三份新奥尔良鸡排焗饭和一扎橙汁,还有一份小吃拼盘,谢谢。”
“妈妈......”肉团委屈地看着余可优。
“noy。”余可优耸肩,转而和周朵聊起天来,“当初为什么想进学生会呢?”
“想锻炼下自己,别的也没什么了吧。”她自然不会告诉余可优她进学生会的目的是因为她,周朵在宣传部工作的一年只和余可优在几次集体活动中打过照面,纵然她关注着余可优,对方也不可能留意到她。
“那学姐呢?”
“因为我喜欢文艺,当时就进了文艺部,后来就成了主席。”
肉团嘬着橙汁发言:“我妈妈会弹吉他,还会唱很好听的歌。”
余可优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梁:“灏灏又在拍马屁了。”
“我看过学姐去年在系里元旦晚会上的演出......真的很好。”因为不是英语系的学生,周朵还是托关系进去看的。那时余可优抱着一把纯色的吉他唱了首《天天想你》,她还记得她唱歌时的神态,像是诉说着对某个人的爱恋,如痴如醉。
光是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幸福,周朵明白她是陷进去了,圈子里很多人没来由地认定余可优是个触不到的太阳,劝周朵不要太过认真。可周朵想,她离余可优已经越来越近了,要她放弃怎么可能?
将目光投到余可优身上,意外地发现她握着餐勺的右手在微微发抖。
“学姐,你的手怎么了?”
余可优很不自然地笑笑:“可能用力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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