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现在想起来,宁愿是和什么陌生人发生一夜/情,也不愿是柏冬青啊!
虽然昨晚那种让她几欲爆炸的焦躁和挫败已经烟消云散,但懊悔、愧疚、难堪,一股脑涌上来。
她用力在床上滚了两下,深呼吸了口气坐起来,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放着她的衣服。她揉揉脑袋,拿过衣服换上,趿着拖鞋,蹑手蹑脚出门。
刚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从餐厅过来的柏冬青,他眼下有些发青,显然是没睡好,一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问:“起来了?”
许煦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支支吾吾道:“学长,昨晚……对不起!”
柏冬青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温声道:“是我的错。”
许煦睁大眼睛看他,她太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明明是她的错,却还要揽在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生?
她急忙道:“学长,我……”
柏冬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打断她:“我做了早餐,你去洗漱吧,吃了再回学校。”
“哦!”许煦点头,有些泄气。毕竟话题尴尬,她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早餐简单又不简单,摊得金黄的鸡蛋饼,熬好的小米粥,还有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
到底还是尴尬,两个人坐在餐桌吃饭时,除了许煦夸了一句“好吃”,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吃完,柏冬青才站起来,将一个小药片递给她,轻声道:“以防万一,把这个吃了吧!”
许煦目光瞥了眼那药盒上的字,面红耳赤地接过来,“哦”了一声。
“你坐在沙发等我一会儿,我洗了碗,就送你出去坐车。”
“嗯。”
许煦攥着药盒子,默默走到沙发,又悄悄朝厨房看了眼。那道清瘦挺拔的身体站在灶台前,正在认真地清理收拾。
她收回目光,下意识环顾了下这昨晚没来得及仔细打量的房子。
现下有阳光照进来,一切便尽收眼底。
这是老国企的福利房,应该很有些年头,客厅很小,无论是寥寥的家具,还是简单的几样电器,都是很老旧的款式,显然是用了很多年。
这些东西,大概从他父母过世后,就没有换过吧!想到一个男生从十四岁就在这屋子里独自生活,许煦心里头不由自主涌上一股心酸。以至于觉得这简单干净的房间,莫名透着点凄凉和孤独感。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钱包。
昨天过生日从银行取了很多钱,她将钱包里剩下的一叠百元钞票拿出来,偷摸摸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又转过头看了下四周,悄悄将这叠钱塞进了沙发扶手的缝隙里。
这房子这么干净,想必他经常打扫,等过两天他发现这笔钱,大概也不会想到是自己留下的,指不定是以为什么时候落在这沙发里的。
许煦有点为自己的小聪明骄傲。
她放好钱,目光被电视上方的一幅照片吸引,那上面是一家三口,穿着军装的男人英武挺拔,靠在他身旁的女人清秀文气,两人中间是个七八岁的漂亮男孩,一看就是缩小版的柏冬青。
“走吧!”柏冬青从厨房走出来道。
许煦点点头站起身,指了指墙上的照片:“我们家也有一幅这样的全家福。”她顿了顿,“我爸爸以前也是军人。”
柏冬青微微笑了笑,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这会儿已经九点多,朝阳明晃晃挂在天空,有清风拂过,竟有些难得的舒爽。刚刚走出单元楼,迎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手提着一袋米,一手拉着一个装菜的小拖车走过来,笑嘻嘻看着两人打招呼:“冬青,出门啊?这姑娘是你对象吗?什么时候有的,没听你说过呢!”
柏冬青笑了笑不置可否,朝许煦道:“你稍等我一下。”
许煦不明所以,只见他走到那老太太跟前,将她手中的米袋和拖车接过去提起:“王奶奶,我帮你送上去。”
老太太笑呵呵道:“要是现在年轻人都像冬青这么懂事就好啦。”说着又转头朝许煦道,“小姑娘,冬青可是个好孩子,你要对他好好的啊!”
许煦抿嘴笑了笑,看着走在老人家前面,一手提米一手提小车的柏冬青,已经迅速进入单元楼。
他穿着一件发旧的白t恤,看起来清瘦单薄。但她知道,他身体下也有分明的肌肉,这是一个如松柏般坚韧的男生。
待人进入楼梯看不见,许煦才转过头,目光不经意瞥到旁边的花坛,几朵黄色的野花,正在阳光下开得灿烂。
她弯身闻了闻,摘下一朵朝天空举起来。看着这多在风中微微摇曳的小花,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就豁然开朗,然后不由自主笑了。
柏冬青下楼时,看到就是站在花坛边的女孩,手中握着一只小花,弯唇笑着的模样。
他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这画面太美好,以至于他不敢惊动。
还是许煦觉察到他下楼,转头看他,笑眯眯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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