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半日的路程到达一所豪华别院,据说婚礼是在这里举行,然后继续北上,大约半个月可以抵达新郎宅邸所在的城市。
冷眼看着盛大的喜宴排场,家族亲人们和对方来人的热络交谈。
“小姐心情很不好。”小秋摘下了红盖头,走到我身后,轻轻道。
回头省视她脑袋上顶着的凤冠,“很沉吧?”伸手取了下来,真的很重,可以砸死人。
她掩唇轻笑了,接过凤冠递给一边的小丫鬟,走到我面前,仔细的整理我身上衣袍的皱折,“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挥退屋内所有的闲杂人,随意到窗台边坐了,“你没想过要嫁人么?”她比我大个两岁,一直侍侯着我,从未谈过任何婚嫁之事。
她走到我身后,端着热气袅袅的茶盏,“小姐和小秋是不同的,小秋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小姐却不可以。”
闭了闭眼,起身,“无聊。”转身出门,轻跃上屋顶,随意捡了个方向,在广大的宅院里纵身飞跃。
到处都是耀眼的红色,装点得喜气无比的叫人看了却厌烦。
看到了宅子后方居然有一口清泉,淡淡笑了,在泉边轻盈下落。没有喧闹的幽静,很适合安抚烦躁的心。
任意的撩袍在泉边单膝跪下,掬起一捧泉水,洒到脸上,透心的凉很舒心。
身后传来脚步,沉稳而缓慢的在不远处定住,不再有声响。
懒洋洋的扭过脑袋,看见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高大男人,站在围绕着泉水的竹林边,面孔算是英俊的,没什么表情的瞅着我。
撑起身,轻松挑袍坐到一边的巨石上,指了指清泉,随便勾出个微笑。
他眯上眼多看我一眼,才走上前,到泉边蹲下身,清洗双手和脸。
懒得看这个陌生人,躺倒在石面,哪里管它会弄脏衣袍或长发,看着蓝蓝的天空,没有小鸟打转转呀。
“你是逆府的哪一位?”低沉醇厚的嗓音很好听,几乎让我以为听见寺庙里的钟鸣。
合上眼,掩口打了个呵欠,昨天看帐本看得很晚,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结婚。“我是飞凰。”逆府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不怕名字乱放,反正抛头露面的我是个公子哥,那个传言中的小女儿闺名怎可以四处传播。
沉默足足维持了一刻钟,然后那个男人开了口,“我是龙玄释。”
他是谁干我什么事?手背盖住嘴再打个呵欠,懒懒的放松全身,想睡了。
继续沉默一刻钟,“在这里睡觉会着凉。”浑厚的声音自身边响起,“我带你去清静的地方休息。”
掀开一只眼,看到他站在石头边,高大的身微微倾下来,正好挡住眼皮上的阳光,让我看清阴影中的他深邃的黑色眼瞳。“你看起来很不甘愿,做什么要理睬我在哪里睡觉?”表情分明是不想搭理我的,他是新郎方面的人?看我是客人所以不得不应酬?
“你看起来很不耐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淡淡回答,直起身看一看华宅,“等拜堂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
“去看热闹?”忍不住笑,只因为想象到小秋狰狞在红盖头下的脸,慵懒的撑起身,“虽然觉得你很多事,还是谢谢你的不甘愿关心。”回去睡算了,省得不见到我,小秋会抓狂。
踩到地面的瞬间,被抓住手腕。诧异的抬眼,“抱歉,我没有断袖之癖。”我现在是男装,男男授受不亲吧,他这举动如何解释?
他扬起了剑眉,“我也没有,抱歉,只是想问你去哪?”
抬手,顺便带高他的爪子,“我回去睡觉,怎么?”奇怪的人,北方人对陌生人即使不甘愿也会主动粘贴?多奇怪的习俗。
他低着头看我,“飞凰。”
品味一下被这种醇醇好听嗓音念着名字的味道,抽开手,勾起了唇,“抱歉,我不觉得我们亲近到称名道姓的地步。”转身飞身走人,莫名其妙的人一个,不用理会。
看到我回来的小秋脸上有释然,“小姐。”7
“你出去。”冷冷道,扯下发冠,合衣倒入柔软的床榻,困倦得只想好好睡一觉。感觉身上多了床被褥,然后轻轻的足音消失在屏风外。
侧头靠入松软的枕头里,疲倦又烦躁。
一觉混乱的梦境中醒来,原因是有人跨入了前厅的大门,一向睡得很浅
自然容易醒。抬手掩盖住困累双眼沙哑道:“哪位?”脚步沉稳又缓慢,和小秋向来的轻巧不符,自然不会是她。
“要拜堂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很好听的在屏风之后传来,没有接近的脚步声。
很好分辨的声音,因为好听得叫人难忘,“你可以进来,我们说说话儿。”翻个身,懒懒掀开眼,投目光望向屏风,很久,那边才慢慢的绕过一个高大的大红色身影。
“坐。”示意床榻边的圆凳,打量着他。下午见到他时处于烦躁时期,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出色,如今窗外依旧明亮的光线足以可以让我将他看得清楚。
他很高壮结实,一身大红喜气洋洋的蟒袍衬托得他不笑的脸其实有点发黑。看惯了家里七个优秀哥哥的英俊出色面容,他的面容顶多能算得上是不难看,但他有股沉稳的气势,稳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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