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送了不少撰抄的经文给他,也是为他祈福吧。
今天李默来问她太后回乡省亲的事,是拿不定主意,还是想探太后的口风?
“阿竹,你看这事如何?”李默问着她,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自己又接着道,“太后一直在山上静养,突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身体不知是否受的了。而且,虽然是兄妹,但是,谁也不知道那齐帝又想玩什么花样。会不会又借机要挟。”
“我也想不出齐帝让太后回去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好还是问问太后的意思吧!”小竹觉得没那么简单。一个叛国的王突然归顺,又提这么奇怪的要求,总让人觉得不妥。
“我正有此意,此事派别人去都不妥,还是辛苦你去太后那问问吧。早去早回,这个月你已经在那呆了有半个月了。”
“好。现在走,今天下午可以到,我问过太后的意思,在那休息一晚,明天中午就可以回来,齐国使臣在这里久候也不好。”李默这一年来似乎对她越来越不放心了,往往她刚上山几日,便开始派人去请。之前还总以太医测算受孕为由将她留在内宫。
看着小竹开始收拾去山上,李默心里总是有种不确定。去年秋末,她随他回来以后,就是这么淡淡的,好像她在西北说过的话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她对内宫的人还是一样的,对他也没什么改变。可是他觉得好像她的心里有一块地方被她包起来了,没有人能看见。
他宁可她像西北那样对他说出她的想法,也不想这样。不管他把她抱的有多紧,好像转身她就可以离开。那日以后,他再也没有特意去尝试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势,为了她的话,也没有再去宠幸其他的妃子和美人,顶多招来弹曲、唱歌、跳舞、解闷。
这三个月他想了很多,父王留下的江山,他不会拱手让人,如果真的不能有子嗣,便从李氏亲族中选一个继承。他相信北舟说的,一个人的命数是可以改变的,他不相信他们李家王朝会在他的手上衰败下去。恰恰相反,他要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帝国,超越他的先人,为后人开创一片盛世。
他不再寄望于其他妃子美人会为他诞下皇子,如美人在年前也小产了,举国都在悲伤中,为了两位无缘人世的皇子,只有他,因为已经绝望过,反而可以平静接受了。
国事很多,但是他还是会为小竹觉得不安。好久没有看到她开心的笑容了,那个放风筝的下午,好像一去不复返。有时,在床榻间,看到她晕红的脸,听到她不胜娇弱的低吟,他会觉得她还是他的;有时,在他为国事苦恼时,她会陪在旁边,泡上一壶香茶,他会觉得她是关心他的;有时,他难过于子嗣之事,她会搂着他,温暖的包围他,他会觉得她像她说的那样爱他。可是更多的时候,她变得超然又清冷,让他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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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转告使臣的话时,刘氏正跪在一个草垫上双手合十,闭目念经。这几年来,随着在山上听课的时间增加,刘氏越来越沉浸于佛教了,不仅念诵,教那些在后面不识字的穷人念经文,还经常抄写经文。
听到小竹的话,刘氏手微微抖了一下。起身问,“北王的身体真的……”
“听我朝在北边的人带来的消息,从去年开始就病了,今天的使臣说,怕是熬不过今年夏天了。”小竹看见太后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如果太后想回去,便派人护送了去看看吧。如今齐帝的降表已交,多半李默还是会封他为北王,继续管理他以前的属地。
刘氏沉思了好久,小竹道,“母后趁着今晚可以考虑一下,明日早上我才回宫。”
找到尚雪,她正同一圈女子一起就着一盏小油灯缝补衣服,还在教她们一些刺绣的方法。估计,尚雪以前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纤纤玉手除了弹筝写字,还会做这样的杂活。不过,她现在变的很开心,这是最重要的。
小竹唤她出来,她放下衣物,跟小竹到她们住的屋子,小竹如果晚上在这里留宿,一般都是跟她在一个屋休息的。“小竹,你怎么来了,不是才回去两天么?”
“北王那边派使臣过来,想接太后回去省亲,说是北王快不好了。”小竹并未在尚雪面前故意避讳这些人,已经离开那个环境那么久了,她希望尚雪能把过去真正放下。
尚雪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太后怎么说?”
“太后有些犹豫,我不便打扰,就过来找你了。”小竹拉着尚雪坐到床上,“表姐,你还要让我二哥等多久?李相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小竹,你知道我配不上他,跟着他只会拖累他,这朝堂之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我曾经……”尚雪说不下去,头一低,叹了口气。李锋这三年多对她的心意她也看在眼里。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跑到他身边,一步也不舍得离开。可是现在,说这些……
“表姐,我知道你的心结,这也是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跟你说这些的原因。”小竹笑着道,“现在不是你拖累二哥,而是你解救他的时候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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