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潇潇的声音沉下来,在大雨中显得有些颤抖,“这就是你选她的原因?你,你嫉妒?”
“嫉妒?”鹤唳愣神,“嫉妒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嫉妒什么!?难道你指望我们给你放水吗?你配吗?”
“我不配啊,我知道。”鹤唳一脸无辜,“可我没嫉妒啊。”
“那你怎么选……”
“我不该选她吗?”鹤唳站得懒懒散散的,神情嘚瑟,“你们都给她放水,不就是在指着她跟我大喊:她很弱她很弱她很弱!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这么提醒我了,分明是在给我放水嘛哈哈哈哈!”
她裂开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笑出声来:“所以说,杀死她的,明明是你们啊,哈哈哈哈!”
潇潇咬紧牙,他本有一张清秀的小脸,像邻家男孩一样让人倍感亲切,此时却狰狞可怖,他握紧拳头,缓缓向前,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给她放水吗?因为不是她,就是你。”
“嗯嗯。”
“如果只剩下一个名额,你说我们是给她,还是给你?”潇潇眯起眼,紧紧盯着鹤唳的表情,“鹤唳,看看你活得多失败吧,谁都不想帮你,啊,除了那个傻瓜雁鸣,她现在还好吗?”
“雁鸣?”鹤唳的表情果然紧张起来,“她在哪?!告诉我!”
“哈!凭什么?”
鹤唳当场跪下,仰着脸大声哀求:“求你了!告诉我!我好担心她!”
“……”潇潇后退两步,他完全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反而毛骨悚然,“你!你做什么!”
鹤唳膝行两步,将屋顶的茅草都推起来不少,碎发被雨淋湿贴在脸上,显得狼狈仓惶:“好潇潇!我就是来找她的!我好担心她!你告诉我她在哪,她到底在不在这!?”
即使心中疑窦丛生,潇潇还是觉得这个昔日同门这样有些凄惨,他摇头:“她不在这,我不知她到哪里去了,你起来,别装模作样的!”
“不!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不说我就不起来!”鹤唳哭得情真意切,“整个墨门就她对我好,你们我都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她,她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会和你们起冲突啊?”
“你都到这了,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和我们对上?”潇潇笑起来,“鹤唳,你也有今天!”
“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下她不管,求求你……”鹤唳双手撑地,缓缓爬起来,潇潇又退了两步,眼中是防备和疑惑。
“求你……”鹤唳猛地弹起,人未至,刃先到,薄如蝉翼的小刀混在雨中划过来,逐一而至,竟然如漫天刀光,晃得人眼花,“快死吧!”
即使已经数次防备,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会上来就是如此大的杀招,明明前一秒还跪在地上哭求,又为何会瞬间如此心狠手辣!潇潇心里明白,这就是鹤唳,不这样就不是她了,可是再给他一百次,他也没办法从容应对鹤唳诡计百出的突袭,他咬牙施展全身解数闪躲拨挑,可还是被刀光中的数道薄刃划中,脸上,颈间甚至胸前都有了血迹。
“你!”他只来得及怒喝一声,手指一转转出一柄只有食指长的小弯刀,迎了上去。
他的武器是一把史密斯威森熊爪,小巧,刀柄上有两个供手指穿过的孔,熟练的人耍起爪花来可以如旋转的罗盘一样无形而残忍,这小巧的武器是门里很多人的最爱。
鹤唳的攻击一旦开始就源源不断,不出个结果绝对不停下来,此时旁边已经出现打斗声,仲言借助客栈的地形已经和其他六人玩起了巷战,相对来说他的战斗似乎更艰苦一点,但即使一开始知道自己可能一对多,仲言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你是不是心里觉得我听到雁鸣的事情就该这个样子?”鹤唳一边打,还一边说话,她就是停不下来,想看潇潇的神情,“我就应该跪下来,哭,披头散发,啊啊潇潇,告诉我,雁鸣在哪里,我好孤单,只有她慰藉过我,嘤嘤嘤……”
“闭嘴!”想到刚才看到鹤唳跪下时一瞬间的心软,潇潇恼羞成怒,“你闭嘴!”他双手的爪花在雨中甩出了一圈水幕,灵活的抵挡着鹤唳的攻击。
鹤唳的武器是两条双头都连着薄刃的长链子,也小巧,而且长,折叠起来一起耍等于有四柄刀在挥舞,但正因为长,反而不好控制,一击之下占了点小便宜后,就再也无法再进一步了,潇潇两把熊爪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但也仅止于防御了。
就算再不对眼,他与鹤唳,都是相互知己知彼的,鹤唳的战斗字典里几乎没有防御两个字,他虽然可攻可守,但是却依然是主守的,他的长处,就是在百分之九十九的防御中找到百分之一的机会一击必杀,但棘手就棘手在……
鹤唳全是破绽。
但她根本不在乎。
几招之下她的伤口就已经多过他,可是只要护住了要害,她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因为溅起的雨水带了血腥气,她越打越兴奋,身上甚至蒸腾起热气来。
“我演得好不好,恩?演的好不好?哎呀!其实我心里就这么想的,我就是担心雁鸣啊,我担心的想哭啊,我哭给你看好不好,你快看我在哭给你看呀!快看呀!”她的招式越来越密集,攻速越来越快,护住的地方仅剩下要害了,潇潇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笼罩在银光之下,周身都是薄刃划过的声音,自己仿佛是在被凌迟一般刮着。
还有一会儿……他咬牙等着,还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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