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不管柏寒青的态度,长刀一挥,避过他,追着雷敏才砍去。
雷敏才大叫一声,缩到墙边。
即使没有苏然的嘱咐,柏寒青也知不能让雷安杀了自己的哥哥。
刀和枪在狭小的空间中又过了一招。
文宁公主赶到时,就听到房中兵器相碰的声音。
她在门前犹豫了许久,才要抬腿,就被人摁住肩头。
“皇姐当心,刀剑无眼。”
殷祺被她的侍女找到时,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此时见她在门外犹豫,又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心下了然。
她当初能同意挑拨雷敏才和雷静海的关系,她现在就能同样挑拨雷安与雷敏才。
而且后者之间,矛盾更重。
只是,殷祺看了眼这个皇姐,雷安若背上弑兄之名,她不会愧疚吗?
事实上,文宁公主现在就已是无比愧疚了。
她刚刚被雷安追问,一时间,委屈、害怕、对前路的茫然,各种情绪主导了理智。
让人去叫殷祺,是想事后对雷安坦白一切,让他知道先皇尚有血脉在人间,求他一起扶持正统。
殷祺挡在公主身前,当先进去。
雷安与柏寒青正在较劲,雷敏才缩在角落处,正寻机会想要钻出来。
他看到殷祺,大声喊:“监军大人,雷安是奸细,他被我知道了要杀我灭口。”
雷安咬牙,对柏寒青道:“我今日一定要杀他,你再不让开连你一起。”
柏寒青毫不退惧:“口气不小,试试。”
殷祺被雷敏才点名,便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么胆小又愚蠢的将北王多好控制啊,真是可惜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必须要从雷安和雷敏才中选择一个。
雷安是将才,西北若没了他,北夷人会更加肆虐。
但若是他做了将北王,将来无法控制……
殷祺看了眼身后的文宁公主,不知她对雷安有多少影响力。
文宁公主从他身后转出。
雷敏才看到她一下想通,一定是这个女人说了些什么,雷安才会突然发疯。
想不到她懦弱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居然给他下绊子。
雷敏才哈哈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冲着雷安骂道:“你个傻子,你被她利用了,哈哈哈,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在英雄救美?我就不信这府中没有一个人帮我。”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啊——”的尖叫,配着这个声音苏然的呼喊传进来。
“啊啊啊啊啊,刀下留人——”
众人皆是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苏然一口气跑过来,扶着门框站稳身体,一手叉腰,含胸弯背不停的喘气。
好不容易顺过气后,她看清屋内情形,断断续续地说:“幸亏赶上了,累死老娘了。”
然后,她直起身,对着雷安扬了扬手中的盒子。
“我有证据,这是雷敏才画的营地地图,我在塔力甫的营帐中发现的。”
雷敏才先是愣住,随后喊道:“你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进得去塔力甫的营帐。”
“哎哎哎,你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啊。”苏然冲他走了几步,食指伸出点着他,“你的小情人把我卖进军营,以我的条件,当然是往最高级的人那送,难道你是说我不配进塔力甫的营帐吗?”
殷祺忍不住看她一眼,就见她一脸坦荡荡,心中顿觉无语。
雷敏才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但他思路被苏然带歪,一时结巴,不知回什么好。
雷安从苏然手中拿过盒子,打开后,捏起其中一张纸,果然是营地地图。
他看向雷敏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雷敏才回忆了下,确认自己没有在画上留下任何记号,扯唇笑道:“你根本没法证明这是我画的。”
苏然笑眯眯地说:“你呢,的确是没在画上留下任何记号,但是你不留,不代表对方也不留啊。”
她说着,从雷安手中把纸拿过来,打开,对着雷敏才晃了晃。
雷敏才瞪大眼看过去,但苏然的手一直晃啊晃的,他根本看不清对方在上面写了什么,只知道原本全是朱砂色的画,被人零散地写上了几个墨色小字。
看字体,似乎真是北夷文字。
塔力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他的画上加几个字呢?
苏然继续抖着手里的纸,一边说:“塔力甫怕他的手下不明白图中所示都是什么东西,只好用笔在上面做了标记。”
雷敏才迷迷瞪瞪的,不明白图中所示?他画的这么清楚。
苏然换了个语气,将画又拿在手里看了看,一脸嫌弃地说:“不怪人家看不懂,你瞧瞧你这画的什么呀。”
她说着,用手指在画中某处点了点。
雷敏才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平生最是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一手小字和花下美人图。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个fēng_liú才子,这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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