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哥,你、你来这干吗?”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我已把车开回开赌场的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是我的摩托车,麻烦你帮我开回店里去。”我扔给他钥匙,又说:“酒吧的建议很好,不过你没机会去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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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艳艳和岳母一言不发坐在客厅里,电视也不看。我换了鞋,艳艳把我拉进房去,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岳父又要来了。前些天他来电话,说是旅游结束,假期也用完了,直接回上海。我和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岳母始终忧郁的脸也露笑容。我问:“他不是说,上课了吗?”艳艳气恼地说:“是啊!可他今天说他没评上教授,要请病假来。”我哭笑不得,抓起床头响了半天的电话叫道:“不在家!”
“领导,出事了!出事了!”是方姐。我说:“火烧房子还是谁死了?”她说:“差不多,启明刚砍下一个手指,准备割喉呢!”我说:“他砍下脑袋你再叫我。”这小子还想耍小聪明让我感动,我放话筒的声音很响。
房门外传来岳母的声音:“你们不用吵,都是为我,我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来烦你们。”艳艳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发神经呀!喊这么大声。”
我穿上衣服,出去对岳母说:“妈,我是说店里事的,李启明那家伙发酒疯,砍下了一个手指,我正要去看。”岳母也急了,“那赶紧去,小李平时蛮斯文的,怎会这样?”艳艳也要去,我说:“见了血,别三天吃不下饭。”她犹豫了,不再跟来。
我没有直接去店里,开车到修车店。老曾和阿正、阿胜摆张桌在门外喝茶。老曾说:“大老板这么久不来,今晚突然想起我们了?”我有些时日不跟他们喝酒了,没下车,伸出头说:“借阿胜他们俩用一下。”
“文哥,去打架?”阿胜走到车边问。阿正说:“我去c家伙。”转身回屋。我叫道:“上车,少废话。”老曾问:“要不要我去?”我已开动车,没功夫解释。
在店门外听到李启明的喊叫声,我对阿胜两人说:“你们进去,把李启明拖出来,叫上老吴一起。”阿正下车说:“就这事呀!站
艳照上门(12)
不一会,他们一个拿头一个抓脚,把李启明端出来,我叫老吴去拦出租车送医院。李启明挣扎得厉害,大叫救命。出租司机有点怕,不愿载,给阿胜揪住衣服又走不了。
我下车过去,对李启明说:“再闹,老子叫警察了,自残身体也得坐牢。”李启明不敢再出声。我说:“把他的手指也带上,没准能接。”方姐说:“去找了,就是找不到,你说怪不怪。”
“找到了,找到了!”小四川拿漏勺跑出来,漏勺里是一截煮熟的断指,他哭丧脸说:“我一锅卤牛r完了。”
12
潘大山这只疯狗,这一次咬上王一州了。写了一篇名为《当心鬼子又进村》的文章,以一名三陪女被日本人打伤住院为线索,从南京大屠杀讲到“wèi_ān_fù”索赔,告诫人们不要让历史重演。虽说笔下留情,没点明是王一州的员工所为,但明眼人一目了然。
“我警告你。”艳艳给我端来牛奶,“以后,在家不准抽烟、不准喝酒,听见没有?吃早餐。”她抢过我的报纸,放到一边。
“昨晚小李没事吧?他真的砍下手指了?”岳母也在餐桌旁坐下。我把从汤锅里捞手指的事跟她们说,艳艳叫道:“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们的米粉了,这么恶心。”
门铃响,艳艳去开。是李启明,大包小包拎进礼物,亲热地用上海话向岳母问好。岳母怜惜地察看了他裹纱布的手,嘱咐他别碰水,当心发炎不好治。这小子听着听着突然大哭,跪在岳母跟前,说些我听不懂的上海话,定是在求情。
哭声让我烦了,我气恼地揪他后领往门外拖,“滚!王八蛋,一大早来我家哭,咒我死啊?”艳艳拦我说:“干什么呀!等下吵得邻居出来了。”我忿忿坐回去。这小子哭声小些,仍像女人一样抽泣。
“小李挺能干的。”岳母对我说,“你不也常夸他吗?赌博是不好,他刚才和我说,一定改正,我看蛮有诚意,年纪轻轻少一根指头怪可怜的,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妈,你不知道,我给过他机会了。上回为一个女人,人家拿枪上门来顶住我的脑袋,贴点钱我不说,就怕哪天我命也为他搭上。”我对这小子已经失望至极。
“有这事?”艳艳站起来,“你怎么从不跟我讲?”我说:“就是想给这臭小子机会,讲了怕你们瞎c心。”艳艳厉声说:“启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尽给你文哥添乱,万一枪走火还了得?我本想帮你讲几句好话的,你还是走吧!”
李启明又大哭,岳母竟也陪着落泪:“你闯大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文哥对你够好的,先回去吧。啊!听话,别哭了,男人不好落泪的。”李启明抹泪鞠躬出去。我拿出一支烟,见艳艳望,又放回去。
“你打算真的不要他了?”艳艳问。我一口把凉了的牛奶喝尽,答道:“没想好。”岳母说:“你别管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女人心软的。”
“长痛不如短痛。”艳艳感慨道,“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年,好像当他是一家人一样,你说是不是?让他走,真有点舍不得。”
我说:“养条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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