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声道:“是被一个毒妇所害,只怪我有眼无珠,又不肯听人相劝,唉!”
徐子陵为之愕然,他本猜此人乃被江淮军伏击的其中一员败将,岂知只是和某个“毒
妇”有关。
寇仲此时牵马儿日来,见那人醒过来,喜道:“气色不错,朋友怎样称呼?”
那人道:“在下净剑宗白文原。”
寇仲倏地停步,与徐子陵脸脸相颅。难怪如此脸熟,昔年在巴陵城外,白文原随朱粲女
儿“毒蛛”朱媚来暗算他们,给他们杀得落江而逃。由于时闲太久,记忆已非常模糊,若非
再遇上白文原。还记不起此事。
两人仍戴着面具,白文原当然认不出他们,见两人神情古怪,讶道:“两位听过在下的
名字吗?”
徐子陵站起来,淡然道:“白兄刚才说为“毒妇”所害,指的是否“毒蛛”朱媚。”
白文原剧震道:“恩公怎会知晓?”
寇仲扯下面具道:“白兄你好!认得我寇仲吗?”
白文原立时色变,发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能这么快治好我的伤势,横竖我这条命
是两位救回来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徐子陵也脱掉面具,往寇仲走过去,哂道:“我们又不像朱粲般好杀为何疑蹦恪0
兄最好快点离开这险地,迟恐有祸。”
两人飞身上马,待要离开,白文原勉力站起,叫道:“且慢!那是个陷阱,千万不要到
飞马牧场去。”
两人不由心中横过一阵寒意。
三人急驰二十多里路后,下马歇息,这才有机会听白文原说的故事。
白文原仍是很虚弱,两人顺便为他疗伤行血。
他凄然叹逍:“无人不说朱媚那毒妇对男人生厌后,便反噬一口,务要置诸死地,以免
为别的女人所占。可是我自恃生得英俊,武功又不下于她,兼且迷恋她的r体和风情。竟蠢
得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终于遭到报应,真是活该。”
看到他英雄气短,自怨自艾的苦况,两人心中恻然,但另一方面也觉他的自责很台理,
皆因两人均非恋栈美色的人。
事实他们到现在仍弄不清楚白文原是如何受到重伤的。
白文原续道。“我今次和朱媚率领一千人来,本是要接应安隆,岂知却给朱媚出卖,弄
至全军覆没,我真对不起多年来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寇仲愕然道:“原来给辅公佑袭击的一方,竟是你的人,那朱媚到那里去了?这样做对
她父亲有何好处?”
白文原双目闪过浓烈的怨恨,狠狠道:“那毒妇已早一步离开,谎称接应安隆后,便来
会我,让我在一处山丘布阵,到我知到她已与安隆另抄小道溜走时,已被江淮军前后夹
击。”
徐子陵不解道:“你的手下不是朱粲父女的迦楼罗兵吗?这么白白断送一枝精锐的军
马,对朱媚应是有害无利。”
白文原沉声道:“今次前来的全是我的亲兵,大半是族人和同门兄弟,这些年来,我为
他们父女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在迦楼罗军内被戏称为驸马将军,威势日盛,比他们父女更得
人心,早为他们所忌,现终找到杀我的机会,唉!我真是既愚蠢又糊涂。”
寇仲道:“但你怎肯定确是朱媚害你。”
白文原眼中喷出仇恨的火焰,道:“一来她对我冷淡了很多,这种男女间事怎瞒得过
我,且我更知她和安隆搭上。”
两人瞠目以对。
寇仲怀疑地道:“不会吧!安隆肥得比猪更难看,朱媚这种贪俊……嘿!朱媚怎看得
入眼?”
白文原不屑道:“这毒妇谁都不能以常理测度,只要是新鲜刺激就行,听人说安隆在床
上另有一套厉害的功夫,可令女人迷恋,其中的情况,要这对狗男女才知晓。”
徐子陵问道:“刚才你劝我们不可到飞马牧场玄,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白文原道:“这要由安隆说起,他一向与曹应龙关系密切,与我们是敌而非友,可是李
密为你们所破后,北方形势剧变,李渊随时出关,刘武周和窦建德亦蠢蠢欲动。另一方面,
王世充势力大盛,一旦尽收李密之地,大有可能往南扩展,在这等紧急形势下,安隆乘机代
表曹应龙来与我们修好,结成联盟,准备先取四川,再攻飞马牧场,接着是竟陵和襄阳。”
寇仲愕然道:“安隆不是四川独尊堡解晖的拜把兄弟吗?”
白文原冷哼道:“安隆早在年前已和解晖因事决裂,势同水火,我真不明白安隆在打甚
主意,这么硬的靠山都要弄垮。”
徐子陵道:“白兄可知安隆乃魔门有数的高手?”
白文原张大了口,讶然道:“徐兄不是说笑吧?”
寇仲作了简单的解释,迫问道:“你们又是如何勾搭上萧铣的。”
白文原道:“该说是萧铣如何搭上我们才对,现在形势分明,一天朱粲父女不肯点头,
萧铣亦难以渡江北上。”
徐子陵道:“既是如此,后来又怎会合作起来?”
白文原道:“问题是朱粲和曹应龙知自己是甚么斤两,数次攻打竟陵,都给辅公佑杀得
大败而回。且又缺粮,与其被辅公佑所灭,不如改住四川发展,既可得到萧铣供应的大批粮
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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