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田地。唉!可以不谈这些事吗?”
徐子陵无意中进一步了解到单琬晶和跋锋寒令人难测的关系,点头无语。
郑淑明再敬他一杯酒,道:“这一杯是预祝可把曹应龙擒杀,以慰被他杀害的万千
冤魂。”
徐子陵一呆道:“郑当家今趟……”
郑淑明欣然道:“我今次赶往成都,正是要追杀曹应龙,这些年来我们为对付这恶
贼,曾下过一番苦心,收集有关他的所有资料,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超过一个
月的时间;唯独曾在成都盘桓过三个月,其后又曾多次潜往成都,并曾往一间胭脂水粉
店购物,可知他必然在该地养下个女人,在走投无路里,我可肯定他会躲往成都去。”
徐子陵立时听得头大如斗,心中正犹豫该否告诉她曹应龙只剩下半年性命,可否高
抬贵手时,郑淑明接下去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怎都不会放过这恶贼的。”
徐子陵只好把吐至唇边的话硬吞回去。郑淑明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讶然问道:
“徐兄有什么话要说?奴家可否唐突问一句,徐兄为什么非放走他不可?”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郑当家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卷入不必要但又动辄大祸临身
的天大麻烦中,于长江联绝无好处。”
郑淑明色变道:“竟会这么严重!那徐兄对我追杀曹应龙,能否有个忠告?”
徐子陵暗赞她聪明剔透,心思慎密,乘机笑道:“曹应龙已是穷途末路,命不久矣。
郑当家找到他或找不到他,实没有多大分别,如能置身事外,当为明智之举。”
郑淑明蹙起有如弯月的一对秀眉,凝望他半晌,樱唇轻启道:“追杀曹应龙乃我们
长江联上下人等一致的决定,自接到飞鸽传讯后,我们便把所有人力物力投进这事去。
否则也不能这么快找上徐兄,此事已没法更改。徐兄可否说清楚一点,他是否受到严重
内伤。”
徐子陵心中暗叹,苦笑道:“郑当家见谅,可以说的我已经说了。”
郑淑明轻轻道:“恐怕徐兄是仍不信任奴家吧!”
徐子陵心中一动,问道:“郑当家为何会和白清儿走在一道的呢?”
郑淑明低声道:“这正是妾身想找你的另一个原因。为何寇仲会唤白清儿作妖女,
又向她提起弄得竟陵城破人亡的着着。”
徐子陵虎目寒光一闪,淡然道:“问得好!郑当家仍不明白吗?”
郑淑明再次色变,骇然道:“那白清儿真是y癸派的人?”
徐子陵晒道:“白清儿是y癸派妖女,郑石如则是y癸派的妖人,恐怕连钱独关都
脱不掉关系,郑当家千万小心。”
郑淑明失声道:“郑石如?徐兄有什么根据。照我所知此人一向独立特行,孤高自
赏,不似是y癸派的妖人。”
徐子陵怎能告诉他自己扮岳山识破郑石如真脸目的事,只好道:“若非被我们揭破,
谁能知道洛阳帮的龙头老大上官龙是y癸派的人。此事千真万确,郑当家切勿轻忽视之。”
郑淑明俏脸煞白,紧咬下唇,没有说话。
徐子陵凭直觉感到她并不尽信自己的话,且其中还牵涉到男女感情,否则她的反应
不会这么古怪。
叹一口气后,徐子陵再为她和自己斟酒,道:“这一杯轮到在下敬郑当家,希望郑
当家以大局为重,本人亦以此杯告别,请!”
话犹未已,一人大步走进店来,赫然是“河南狂士”郑石如。
※※※
寇仲无声无息的跃下城墙,把勾索藏好,转瞬后已踏足曾消磨过无数童年日子扬州
城内的花街处。
他戴上面具,变成那满脸络腮胡子兼勾鼻的大汉,往天香楼找玉玲夫人,只有通过
她,才可在避人耳目下联络上桂锡良。
或者因为杜伏威大军来犯的消息仍未传开,花街仍是一片升平热闹的气象,教人怀
疑扬州城内与城外的战火是否没有丝毫关系。
沿途飘杳,灯笼映道,笙歌处处,寇仲不由陷于少年时代只能在旁偷窥别人一
掷千金倚翠侬红的光景,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滋味。
忽然间,往事占据他全部的思绪,他就像变回昔日扬州街头的那小混混,活在苦乐
难分,对将来充满渴望和期待的日子里。
另一个想法同时在心中升起,使他感到茫然和失落。
事实上,他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凭思忆追回过去的岁月,更不能改变已成
既往的选择和错误。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时间是一股永不回转的洪流。
他已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人总会不断犯错,作出不适当的选择,然后在事后懊悔,
这情况不断的重覆。彷佛中使他感到茫然和不知该何去何从。
所有以前的努力和成就都像无关重要,搔不着心头痒处似的。
假若宋玉致和自己牵手而行,徜徉在这繁华的扬州胜地,会是多么动人的赏心美事。
蓦地一阵马蹄声把他的思想紧急召回冷酷的现实去,才发觉自己走过天香楼的大门。
一辆马车正从大门开出,行色匆匆。
寇仲心中一阵不祥的感觉,赶上这该是玉玲夫人座驾的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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