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冷面: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说说那个追求者,我现在比较看好他。
zhijia:如果没有前者,我可能已经默许了。
朝鲜冷面:你就以为他死了,死有余辜。
zhijia:我做不到。
朝鲜冷面:你想犯浑怎么着?这他妈不是明摆着吗,他要有情有意早去找你了,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地址。
zhijia:万一他没有看到背面的地址呢?
朝鲜冷面:那他就是个瞎子,你跟瞎子来什么电?靠!
zhijia:你怎么这么说话?
朝鲜冷面:怎么了?粗俗是不?我这人还就这样,想把你们两个骂死!
zhijia:怎么了西门,突然这样?
朝鲜冷面:被你气的!
zhijia:我很可笑么?
朝鲜冷面:对,可笑!可笑!可笑!
zhijia:那好吧,我不说了。
朝鲜冷面:还是说吧!我过份,对不起。
zhijia:我答应那位同学十天之内给他最后答复,我怎么跟他说?
朝鲜冷面:十天干吗?今天回去就跟他好,毕业以后把婚结了,以后什么也不用想,爱他妈咋着咋着。
zhijia:你有过遗憾么?
朝鲜冷面:没有。
zhijia:和你女朋友分手也不?
朝鲜冷面:不!
zhijia:所以你不懂!不懂!
我刚要解释,突然,她在屏幕上消失了。
停电?掉线?还是匆匆下了?
我心里一阵疑惑。
也许是她生了我的气,我想。
我心里盼着她还能上来,于是,焦灼地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zhijia还未出现。
我绝望了。
我知道不该说那么强硬的话,她原本是想听我中肯意见的,我让她失望了。
其实,我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呢?
我不能劝她等下去,我不知道我的腿什么时候完全康复,我不能毁她。
我的欺骗是善意的。
135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
雨越来越大。
我在门边看着街上“哗哗”流着冒泡的泥水,心里异常荒凉,觉得做错了事似的,非常沮丧。
我心里很压抑,于是顺着倾斜的门坡一头扎进漫天的雨中。我不想打伞,就想被瓢泼的大雨淋透。
身体受罪了,心里才会好受些。
雨下得有些邪性,一点没有喘息的迹象。
我想这样慢慢地一直在雨中走下去,直到这场雨停歇,直到我的心境稍好一些。
从县城通往工厂的两条公路之间,有一段一里多远的土路,那是挖排水沟时留下的,还没有铺上石子和柏油。我刚进入那个地段没有十米,轮椅的轮子便深深陷在泥里。
无论怎样用力,轮椅一动不动。我傻眼了。我盼着过往的车辆能把我从泥里拔出来,但是太巧了,整整半个下午,没有一辆车通过。我领略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雨声很大,仿佛世界本身就是狂躁而喧嚣的。
我不敢让自己伤心,我怀着仇恨一样的心态,挑畔似地看着眼前一往无际的雨幕,一阵无可奈何的冷笑。
这点挫折算什么?
雨总会停,我总会回到工厂。
比起zhijia,我要幸运的多,毕竟我还有一个目标可以找到,而她现在还受着情感上的折磨与煎熬,她的眼前还没有目标,还没看到希望。
zhijia,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实情。
我此刻承受苦难,就算是对你的赎罪吧!
我们能扯平吗?
雨毕竟要停的。
尽了兴的雨直到天黑才收敛脾气。
起风了。
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我的冷战打个不停。
我预感整个夜晚都要被困在这条泥路上了,就算我走出这个泥坑,前面还有那么多泥坑等着我陷进去。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让心境平缓下来,准备从天黑坐到天亮,一直坐到有车经过。
人意识到绝望的时候,也许就不绝望了。
我在风的呼叫里辩认着汽车的马达声。
我怕真有不开车灯的汽车过来把我撞死,打开了带来的那把伞。
那把伞的颜色很鲜艳。黄色的。
我闷闷地坐着,闭上眼睛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我被突然停在我面前的脚步声惊醒。
晃开雨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苗苗?你……是来接我的吗?”我心里一阵惊喜。
何苗没有反应。
“把轮椅从坑里搬出来,明白吗?”
何苗弯下腰,用力把轮椅的车轮往上拔,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一个女孩家,力量太小了。
我正犯愁,何苗走到我的跟前,蹲在地上。
她想背我。
我伸出双臂攀住她的脖子,她费力地站起身来,背着我绕着积水和泥坑摇摇晃晃向前走。500米的泥路显得特别长,有几次她险些跌倒,我象一个庞然大物附在她的后背上,心里滚过一阵悲壮和感动。璇璇也曾背过我,在王林几个哥们搞“再见血腥”行为艺术展时,可是,那好象是前生的事情一样,在我心里模糊了。我不愿意想璇璇,因为在这个永远不说话的姑娘背上,回忆和她毫不相干的人,是对她的侮辱。到了柏油路上,何苗依旧背着我往前走。我急忙说:“苗苗,放下我,回去搬轮椅吧!”
何苗无声地放下我,径直向回走。
136
夜里10点多,我们回到工厂。
何铭一直在院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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