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莉莉见康诗人犹豫,便拿出姚培训师教的最后一着:“推销决胜术”施加于老康,这一招有如大街小巷里始终如一贴着“因搬迁,挥泪大甩卖”招牌的小店铺一样,完全属于迫式促销:“我们这种分红保障人寿险本是赔本的,只是权宜之计的促销,马上就要停办了。现在购买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如果您现在不买,以后获得同样的保额和收益就要多支付很多钱哩!”
老康似乎没被江莉莉的这一“推销决胜术”所蛊惑,依然是一脸的霜打茄子样:“小江,能不能少……”
老康支吾着想收回自己刚才对江莉莉拍胸脯说的话,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又让他一时开不了口,情急之下热血上涌,脸、脖子,恐怕还有现在瞧不见的前胸、后背都红起来了。
突然,老康放在电视柜上的手机不早不晚地响了。像落水的主儿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老康赶紧跑过去,抓起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你好”,对面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这笑声y森而y荡。
“你想干啥?”面对那个不断s扰的莫名其妙的男人,老康愤怒,同时,也恐惧。
“当然是给你通风报信喽!”陌生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他的发音依然特别,依然像从嘴上漏气一般。
“你到底是谁?”老康赶紧走进卧室,以期避开江莉莉。
“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俺要告诉你的事儿!”
“无中生有!我不想听!”老康挂断了电话。可还没等他重新回到卧室,陌生人又把电话打回来。
“兼听则明嘛!你一个大博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陌生人煞有介事地认真起来,只是声音听起来,仿佛是飘散的。
老康没支声,也没挂断电话。
“你老婆又跟一个男人快活去了!”
“在啥地方?”老康又将信将疑起来。
“野鸭湖!”
“野鸭湖?这是啥地方?”
“这是至大投资公司的生态园!你老婆不但和一个男人动手动脚,而且还住在了一起哪!”
老康又不吭声了,他对陌生人的话忽然信多疑少了。他在心里,顽强抵抗着自己对漂亮老婆的怀疑。想起天上人间总台小姐对陌生人外形的描述,老康不怀好意地问陌生人:“你为啥总戴口罩?”
陌生人突然不出声了。
老康见自己点到了陌生人的痛处,就赶紧把自己的猜测当成发现以刺伤陌生人:“你说话为啥跑气儿似的?你的嘴是不是豁……”
陌生人立刻打断了老康的问话:“如果你不信,可以打听一下,至大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阮大头!”说罢,他y笑两声,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老康木呆呆伫立在卧室里,有几秒钟,他的大脑里竟是一片空白,像一张白纸,更像白皑皑的一片雪地。等思维重新恢复的时候,他立刻把电话重拨回去。对面的电话“嘟嘟嘟”的长音响了好一阵,才有人接。
“踅摸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不客气。
“您是啥地方?”
女人一副怒不可遏的腔调:“你打电话过来的,咋倒问我是啥地方?!”
老康瞥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刚才有个人……找我,我想知道他是从哪儿打过来的!”
“这是公共电话,老娘我没功夫伺候你这没p眼儿的事儿!”说罢,电话便被野蛮地挂断了。
当老康一脸懊丧地走回客厅的时候,江莉莉见了老康脸上的懊丧,自己的心里也懊丧起来了。她以为老康的这一张难看的老脸是有意做给自己瞧的,她没想到这最后一着:“推销决胜术”没显灵!眼见得老康要打退堂鼓,她在心里天翻地覆地闹腾起来,简直像艳阳天突然下了倾盆雨,被急得差一点儿哭出了声。她想:如果老康这样一个有钱的高端客户都感化不了、都套不住的话,那自己在保险公司的饭碗恐怕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我是农村来的,您说您也是农村来的,我们本是同命相怜之人,可您为啥子言而无……”江莉莉本来没想哭,可话说到这里,声音就抑制不住地哽咽,声音一哽咽,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老康慌了,就像自己是一个对艳丽的江莉莉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竟忘了自己被老婆戴绿帽子的烦恼,不知所措起来。他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的是啥,腿上急急忙忙在客厅转了几个圈,最后,终于找来龚梅用的一包面巾纸,一边递到江莉莉面前,一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老康一个“我”字还没结束,他那尴尬万分的样子正表演到最高c,正是他与江莉莉两人撕扯不清的节骨眼儿上,房间的大门忽然开了,龚梅一脸盛怒地突然出现在了老康和江莉莉这一对老男孤女的面前!
那边的一对老男孤女正处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门口,而这边的美女龚梅呢,却是为了老康重归于好才回到家的!日夜辛劳的龚梅,现在多需要家里的一点温馨来滋润自己苦涩的心,多需要老康的一点安慰、哪怕是一句软话来唤回她与他回去那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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