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转身进厅堂的功夫,再出来时廊上已经没有人了,刚刚那个等候的姑娘不见了。
“走的这么快?”医侍朝着门口那儿望去,继而看了眼左边的屋子,门还是虚掩着,和刚才一样没有变化,可心里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不放心的又多看了那屋子几眼,医侍这才折回了厅中。
此时昏暗的屋内,戚相思背靠着门静等外面不再有声音后才开始打量屋子,这是一间药房,靠窗的架子上摆满了草药,对面的柜子上整齐的列着几十个抽屉,左上角都标了签。
再看柜子旁,戚相思朝着放置药炉的地方走去。
那是两个模样差不多的煎药砂瓮,就连颜色都相差无几,戚相思看着其中一只,神色微闪。
就算是再相似戚相思也能一眼分辨,祖父半生心血,对她而言也是意义非凡。
戚相思抬起手,这个往日在祖父手中自若珍宝的药鼎,如今暗淡了许多,频繁使用让它和别的煎药砂瓮一样,底部都被烧黑,戚相思捧起它想仔细端详,手指忽然触摸到了一道裂痕。
她赶忙转过药鼎,发现倒药的瓮嘴下端有一道两寸长的裂痕,像是从里面爆裂撑开来的,蔓延在瓮身上,犹如难看的疤痕。
“怎么会这样。”戚相思探手到里面,在内壁上摸到了比外面再细一些的裂痕,怔了怔,不能用了?
她这才抬眼去看那个和药鼎模样差不多的砂瓮,这个砂瓮身上没有裂痕,十分的完整,看底部似乎是用过几回的,煎药过后洗干净瓮中还是有淡淡的气味,戚相思端详着这个,难道齐鹤年又仿造着做了一个。
就这时门忽然开了。
沉浸在思索中的戚相思被吓了一跳,手一颤,拿在手中的砂瓮直接滑了下去掉在了台面上。
“吭”一声闷响,戚相思还听到了轻微的开裂声。
她转过身,齐鹤年站在门口,正望着她。
戚相思捏紧了拳头,进着屋子之前她就有了被发现的准备,遂她从容着抢先开口:“二伯。”
齐鹤年的角度看过来不能分辨两个砂瓮的区别,只见他大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戚相思手里拿着的砂瓮时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依旧是严肃的看着戚相思:“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师让我来送东西,还让我传话,我见二伯不在,门还开着,就进来躲躲太阳。”戚相思感觉到他眼底的探究,沉了沉心境,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二伯,这砂瓮刚刚让我不小心砸裂了。”
齐鹤年瞥了眼放在那儿的药鼎:“外面的人没告诉你这屋子不可乱入么。”
“他是有提及,不过我看这儿门都开着,又好像是药房。”戚相思坦坦然看他,便是误闯,这屋里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她拿她看的。
柜子上的东西没动,这屋里也难带走什么,一查便知,戚相思脸上的神情很坦荡,并没有心虚和紧张,齐鹤年看她许久,严肃的神色中微有些变化:“这里和在宫中没有区别,若是降了罪如何保你。”
戚相思似是被他的话吓到,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屋里能有什么,和医馆中的也没区别,怎么就要降罪。
“二伯,我不是故意弄坏这个,我是看这个有裂缝才想看看......”正说着戚相思伸手要去拿药鼎,忽然齐鹤年呵住了她,“好了!”
戚相思怔怔看着他,齐鹤年脸上那一刻的神情,狠厉而断然。
半响,齐鹤年大约是发现了自己太过于严厉,神情缓和下来淡淡道:“温太医让你传什么话。”
“老师说,您吩咐下去的这些太医院那儿准备妥当,这几日会派人送过来的。”
“嗯,行了,你回去吧。”
“是。”
戚相思从他身边经过走出了屋子,齐鹤年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台面上从戚相思手中掉下来的砂瓮还歪倒在那儿,触及台面的那边有一道碎裂的痕迹。
只见齐鹤年随手抄起那砂瓮扔在了底下的杂物筐中,因为屋子里昏暗,戚相思刚刚并没有发现这个置在台面下的筐子,里面堆着不止一件和药鼎差不多的砂瓮。
继而,齐鹤年捧起了药鼎,动作小心。摸到那裂痕时齐鹤年的眉头一蹙,早在一年前药鼎就出现了裂缝,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将仿制的拿出来用作给圣上煎药,可一样是用名贵的药混合起来的,他所做的却不能用很久,用过几回就坏了,比一般的砂瓮还要来的脆,一砸就裂。
从戚家带来的这么多东西,没有一样记载有关如何制作药鼎的,更不知道当初戚老爷做的时候混合了哪些药,而这一年来圣上的身子每况愈下,他要想办法把药鼎修复好才行。
齐鹤年随即又回想起了侄女刚刚在屋内的反应,那孩子做事素来小心谨慎,误闯进来着实奇怪。
七年前齐鹤年把药鼎带回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妒意,也不是没有人垂涎过药鼎的效用,旁敲侧击问他如何得来的不在少数,那丫头刚刚还站在此处,难道也是冲着药鼎而来。
......
离开园子时太阳还很大,戚相思按捺不住狂跳不止的心,走在阳光下满头是汗。
她刚刚从屋子离开时候还可以感觉到齐鹤年在背后投注过来的视线,他本性多疑,她出现在那儿本就不合理,他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话。
“为什么还要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戚相思喃喃着,忽然脑海中电光一闪,不能用了!
开裂的药鼎在里面灌水就会漏,祖父说过,药鼎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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