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进食,他没有觉得意外。
第三天,我没有进食,他开始生气。
第四天,我没有进食,他找来了那个胖子商量。
第五天,我没有进食,他坐在栅栏前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第六天,我没有进食,他没有回来睡觉。
第七天——
第八天——
野兽可以连续一个星期不进食,但是十天半个月的话,那也只能饿死。
我已经有点奄奄一息,但是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知道,老大肯定比我现在的处境更严峻,只有我的坚持让雷纳德放弃,才能把老大救回来,我所希望的是,一切都不会太迟。
第十天的时候,他终于又回来了,脸色有些憔悴,他不顾仆人的害怕拆掉栅栏,端着一盘鲜r走到我身边,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力气攻击他了。
他抚摸着我白色的皮毛,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他想驯服我当他的宠物,到最后,却不知道是谁驯服了谁。
他挑了一块很小的r递到我嘴边,试图给我吃下,我扭过头,无声的拒绝。
他苦笑了一声,又说了一句什么,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音节,“——送回——”
我终究得到了胜利,我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他的眼睛对视,我想告诉他,我有同伴,有要去的地方,我向往自由,我想念大草原,这里不是我的归宿。
希望他能理解。
他看着我,眼睛闪着奇妙的光彩,又伊克伊克的叫了起来,好像很激动,我头疼得趴下,很想告诉他,我觉得这个音节不好听。
这个晚上,雷纳德打了个地铺睡在我旁边,第二天,他把我送回了那个院子。
老三和黑狼王看到我回来,发出高兴的咆哮声。
我回到了原来那个笼子,就看到遍地鳞伤的老大晕迷在了地上,边上是一块已经变质的r。
我舔着它的伤口,没有注意到雷纳德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老大在我持续不停的舔舐下,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它愣了愣,不敢置信的想站起来,虚弱的身体让它脚直发软,它轻轻的靠过来,缠着我,不停地嗅闻舔舐。
看着它兴奋的样子,我摇头,这家伙,真是个大麻烦。
24
24、蛮族少年 。。。
老大晕晕乎乎的坐在笼子里,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墙壁上小小的通风口,它晕船了。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它,从来没想到原来动物也会晕船。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沉静强悍的老大这么软弱无力的样子,好比看到一个一直装大人装成熟的小p孩终于表现出他这年龄该有的言行举止一样。
我看着它勉强撑着的蹲坐在那儿,一个浪头打过来,船大力摇晃了一下,“啪”一声,老大暖呼呼的身体又不可抗拒的倒在了我身上,我懒洋洋地趴在那儿等着接住它,蹭了蹭它的脖子,它回头瞪了我一眼,又挣扎着坐起来。
我用爪子捂住眼睛,尽量忍住在地上打滚大笑的冲动,这真是——太可爱了。
在这条船上,装载了大量的货物,从活物——奴隶与动物,到商品——油料与粮食,塞得严严实实,整条船就好像春运期间超载的客车一样,臃肿不堪,摇摇晃晃,吃力的在海洋中前进,让我经常怀疑我们可能会葬身在这无边的大海中,永远回不了草原。
狭小的船底、炎热的气候、污浊的空气,时刻威胁着我们这些舱底乘客的性命,疫病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就流行了起来。
每天都可以看到水手们捂住口鼻下到货舱,一个个清点着那些活物,发现染病的奴隶和动物就立刻抓住,抬出去,然后再也没看到他们回来,我知道,它们都被活生生扔到了海中成为了鲨鱼的食物。
无声的沉默和恐慌在活物们中蔓延
那些瘦骨嶙峋的奴隶们用异域的语言互相倾诉,在泪水中醒来又睡去。而动物们则非常暴躁,极狭窄仅能容身的笼子让它们不停的抓挠,吼叫,直至精疲力竭,脚爪迸裂,无力的卧倒。
我与黑狼王尽力安抚着狼群,在这个时候,黑狼王作为已经被承认的狼王的魅力终于显现出来,即使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它依然冷静而克制,双眼闪着智慧而诡谲的光芒,它时不时的吼叫两声压制住狼群的躁动。
我们必须尽量节约体力,保持平和的心境,虽然我不是精神胜利法的推崇者,但是我同意积极向上的心态对身体健康,以及防止疫病有好处。
同船的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包括像狼、豹子、老虎这些猛兽,也有像火鸟、绿皮鹦鹉这样有着绚丽尾羽,极具观赏性的鸟类。
我很讨厌那只呱呱乱叫的绿皮鹦鹉,它简直没有一刻是安静的,而那只漂亮的火鸟则讨喜得多,它大部分时候都收拢尾羽安静的挂在笼中的一角。火鸟的尾羽非常艳丽华美,就好像把大草原那些浓墨重彩全部浓缩在了身上一样。
火鸟因为稀少而美丽,所以很珍贵,它独享了一个比较宽大的笼子,每天都有专人清理它的笼子,放上干净的食水。
每天早晨,它都会伸展开它美丽的尾羽,轻轻的用尖尖的长嘴梳理整齐,优雅的在架子上走来走去散步,自从我发现这一规律,就每天叫醒老大,准点守候这一值得期待的时刻。
火鸟从来没有在那些水手面前展开过尾羽,我不止一次看到那些水手敲着它的笼子,大声呵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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