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做完这个月退休,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告老还乡。”
“老爹你是开玩笑的对吗?”小姜也围了上来,“那以后谁给我们煮饭?”
洛老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老早就跟余站长提了退休申请啦,年纪大了,腿脚也越来越不灵便,再加上以后有了这俩娃,我想带他们回村子里,送他们去读书。”
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心里都不是个滋味,默默的埋头喝酒,连那俩愣头青和闯祸精都没了神采,垂头丧气的吃着饭。
过了一会儿,余站长倒了一杯酒,端到洛老爹面前,满怀惆怅的说:“老洛啊,你在这里照顾我快有十年了吧?这次,我敬你一杯,喝干这杯酒,你退休的事儿,我给你批了!水生,轻扬,给你们阿爹满上!”
我还愣在那里,机灵的哥哥立马拿了酒壶给洛老爹倒了满满一杯酒,轻声唤道:“阿爹。”
洛老爹笑得合不拢嘴,笑得眼角泪水都出来了,他抹了一把眼角,摸了摸哥哥的头忙不迭的说:“好、好、我的好儿子!”他接过酒杯和余站长碰了碰,豪气干云的一口喝干。
哥哥走回我身边,冲我昂了昂下巴,暗示我去倒酒。
接着所有人都给洛老爹敬酒,而我们两兄弟就不停的给他们斟酒,直到洛老爹喝得面红耳赤,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才由我和哥哥扶着回了屋。
☆、打架
23
时光过得飞快,在我来到这里四个月后,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与此同时,洛老爹退休的那一天也真正的来临。
镇上送物资的小货车每个月来一趟这个小小的气象观测站,那天,返回的时候,洛老爹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哥哥,背着简单的行李,身后还跟着藏獒黑霜,我们一行上了车。
气象站的人全都出来了:余站长、王医生、费叔、还有小胡和小姜,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出来送我们。
我们在车里朝他们挥手告别,最沉不住气的小姜和小胡甚至哭鼻子了,小胡越哭越凶,到最后接近嚎啕大哭了。
阿爹打开车窗冲他大喊:“愣头青!你哭啥?咱的村子离这就那么几十里路,要是想我了可以常来看看我啊!快别哭了!多没出息!闯祸精都没你哭得那么厉害!”
车子慢慢发动了,扬起一路的灰尘,小胡的泪水被灰尘糊成了两条黑线,挂在眼睛下面,他忙不迭的朝我们点头,看着我们远去。
渐渐的,气象观测站在我们的视野里越变越小,还有人在朝我们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不断的缩小,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永远是有些兴奋和恐惧并存的。
我缩在哥哥身边,全身都有些发抖。哥哥搂过我的肩,向我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黑霜懂事的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
我知道他俩想要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别怕,有我在呢!
我就怀揣着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和兴奋,渐渐睡着了。
我被哥哥从睡梦中摇醒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橘红色的夕阳,一个破落的村庄出现在夕阳下的地平线上。
坐前排的阿爹回头笑着对我们说:“娃儿们,到家了!”
送货司机在村口停下了车,哥哥看到阿爹一个人背着三个人的行李有些吃力,便主动接过一个背包帮他背着,乐得阿爹赞不绝口:“好!好!我娃儿会孝敬阿爹了!”
我有些异样的,我觉得他真是太厉害了!在外头和野生动物混得那么好,现在到了人群里,也太机灵太会察言观色了!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我得好好跟他学学。
这个叫做扎多林的小村庄无疑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贫穷的村庄,全村前前后后不过十来户人家,全是糊的土坯墙,墙上被蜜蜂扎出一个一个的孔d,屋顶是用树枝和干草编扎起来的,稀稀拉拉的盖着几片灰蒙蒙的瓦,到处都是这样,比我们在临时营地住的窝棚好不了多少。
青壮年劳动力全都出去打工赚钱,只剩下一些妇女、老人和孩子还留在村子里。我们一行走进村口的两棵大杨树的时候,不时有一两个脏兮兮的脸蛋从低矮的院墙后面探出来,向我们投来探寻的目光。
阿爹带着我们在村里泥泞的小路上七拐八拐,不时的碰到熟人点头打一声招呼,他们无疑对我们两个陌生的孩子很是惊讶,阿爹骄傲的向他们介绍说我们是他的儿子,哥哥顺着阿爹的意思朝过往路人打招呼,我有些局促不安,只是低着头,紧紧的挨着哥哥,遇到陌生人就赶紧躲到哥哥背后。
阿爹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和其他的差不多样子的土屋子前,这屋子前面带着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外面围着一圈半人高的木栅栏,院子里的杂草有半人高,看样子像是很久没人住了。房门上蒙上了一层灰,哼哈二将的画像也烂的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三间房子,木质的窗格子,上面糊的白纸已经烂光了,稀稀拉拉的纸头迎风摆动,说不出的凄凉。
三间人住的屋子背后还有一间挺大的羊圈模样的建筑,前面围着木栅栏,里面铺着干草,但是里面是空的,没有养羊。
阿爹推开木栅栏走进了院子,利索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挂在大门上的生锈的大锁。
“我每年才回来一趟,房子脏了一点。”阿爹一边拍了拍掉下来沾在身上的灰尘一边对我们说。
哥哥立刻把三间土坯房转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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