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来了怎么不上楼呀,我饭都做好了,有什么事吃了再说吧。”禾晏弯腰在车窗外问宝卷,
宝卷一看禾晏都亲自下楼来了,稍起了身,“算了,事儿先办了再说。”
禾晏也没多说,绕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小师,你坐后面去,我来开车。”
小师才要下车,被已经坐到副驾上的元小春拉住胳膊,“你开什么车,我家的事儿你别管。”
“什么我不管,你抱着个首饰盒,又带着这一家老小的,大晚上闹什么。”
宝卷见他二人又要吵起来,忙出声,“小春非说她妈妈留下来的首饰是假的,我们现在多找几个地方去看看。”
禾晏放柔声音对老爷子,“行,我可以联系保利拍卖的几位专家……”
“不用你管!”元小春又嚷,
“我跟你说别胡闹啊,”禾晏对她口气可不客气,
“你找的人我才不放心!”元小春百分百是不信任他,
倒是老爷子这时候发挥家长权威了,“小春,怎么跟禾晏说话的。”又招呼小师,“三儿,坐后头来,叫你姐夫开车。”小师下了车,禾晏坐上来,元小春撅着嘴扭头一边。
保利拍卖鉴定中心,
大晚上的,来了几位专家呢,
真是生怕出错儿,看了又看,照了又照,
最后,保利的负责人超级为难地低声对禾晏说,“真是假的。”
禾晏沉了下,“照实说吧。”
专家们简直拿出看家嘴功了,分别从历史渊源、工艺铸造、成分构成、艺术价值等等等等吧给出充分说明,他妈最后就一句话总结得了:假的,确信无疑的假的,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的!
老爷子恨不得都晕过去了!怎么会?
这会儿元小春倒态度大变,见老爹如此激动晓得真惹他着急了,扶着老爹直劝“算了算了,假的就假的,做的还是很漂亮的,我都收着收着,再过一百年还不是古董。”老爹被她越说越气,元小春一看马上又改口,“哎呀,都怪我好不好,没事找事儿翻这些鬼东西出来干嘛,爸爸,都是我的错好吧,回家吃饭回家吃饭,我刚才闻着三儿焖了您最爱吃的烧鹅是不是。”小师也忙点头,“是是,爸爸,回家吃焖大鹅,可肥了。”老二还在灯光下一个个翻那些首饰看,嘀咕“老娘也真是,这留着谁戴呀……”
闹得一塌糊涂,一家子灰溜溜回家了。
老爷子气得焖烧鹅都没吃几口,元小春在家劝到晚上快十一点,才被禾晏载着回了家。
一进家门儿,元小春怏妥妥换了鞋单手还挂着那盒子假首饰回房了。
禾晏去厨房热了下饭菜,盛一碗,端着送她房里。刚才饭桌上他看了的,这货根本没扒几口饭。
“再吃点吧,免得晚上又像老鼠似得瞎翻冰箱。”
碗放桌上,禾晏转身就要出去,他知道他在她是万万不得吃的。
却见坐在梳妆台边的她一动不动,
走过去一看,见她低头捏着一枚钻戒在摩挲……
禾晏当即火冒三丈,
“别作了好不好,我给你七十万,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该死的娘们儿,主意又打到他们的结婚戒指上了!
果然,元小春扭头看他,真是气死人的小贱冷,“这该是真的吧,钻石这么大。”
禾晏扭头就走,
直走书房,
有出息,她真是有出息了!
仅隔一天,就有又叫他扎娃娃的冲动了!
好,
你要玩儿是吧,
我玩儿死你!
☆、9
第二天一早起来,禾晏发现她的饭碗是空的,拿走,洗了,出门。
等元小春起来,发现她的婚戒不见了。当然她也不着急,撇嘴,肯定是他拿走了,渣。
今天她得去治牙齿,在家里抓了米和绿豆带去所里,准备中午熬绿豆粥吃。
牙医说给她上头倒数第三颗这颗烂牙糊了一层什么德国进口的黑啥泥,敷着,两周后来取净,保管她再岔用二十年没问题。
治疗是好,可一笑,旁边黑牙露出来愣像破了个洞的,元小春觉得特丑,一天都在介意这件事。
偏偏快下班的时候,禾晏来个电话,
“我在你们所门口等你,动作快点。”
元小春坐办公桌前镜子还对着自己的牙齿,“干嘛。”面无表情。
“我上个星期就跟你说过,姨奶今天从澳洲回来。”
元小春不做声,电话挂了。
整点下班,她从所里走出来,一边肩头背着包儿,飒爽的警服,黑皮细跟儿高跟,低马尾。单手插裤袋儿里,瞟一眼他的车,也没直接上去,往前走。
车跟着。
她买了个煎饼果子,大葱馅儿的。
咬了一口,紧着好牙这边慢慢嚼,才上了车。
一上来,整个车里都是大葱味儿。
禾晏专心开车。
红灯时,这才扭头瞟一眼她,突然眉峰一蹙,手就伸过去扒她的嘴,“牙呢?”因为看她嚼啊嚼的,怎么黑个洞!
元小春打他的手“哎呀你弄疼我了!”
禾晏不松手,整个人凑过来两手捉着她的脸,也不说话,也不管她喊疼,坚决拇指扒她的上嘴皮看牙,
这才看清楚是一层药质,“什么时候烂的,”问,
元小春一手还捏着煎饼果子,一手掐着他手腕,“绿灯了!”超级烦地叫,
禾晏才不管,又扒她下嘴皮看还有没有烂牙,
元小春知道不回答他他是不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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