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换太子,那面临的可是欺君大罪,满门抄斩是逃不过的,哪怕她只身躲在外头,恐怕也会落得被通缉的命运,届时天晓得李二爷还愿不愿意收留她!
「王爷,妾身习惯抹粉,你就依了妾身嘛。」她软绵绵地央求着,巴不得他觉得恶心,立刻将她斥到天涯海角去。
果然如她所猜测,秦文略毫不掩饰嫌恶地别开脸,对着苏嬷嬷道:「御医呢?」
「差不多快到了。」苏嬷嬷应着,随即走向门外,果真瞧见留守在王府的陆御医正随着胡娘子前来。「王爷,陆御医到了。」
谈瑞秋望向门外,就见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穿紫色暗绣环圈长袍的男人徐步走来,她随即绕过花罩,避在竹雕帘后头,然而眼尖的陆御医还是瞧见了她的背影,从衣着判断出她的身分,随即恭敬地向她施礼。
谈瑞秋见状,只能隔着竹雕帘朝陆御医微颔首。
陆御医来到床边给秦文略请脉,一会便噙笑道:「王爷今儿个的脉象沉且匀,正是回稳之态,只要再静养几个月,伤势必能痊愈。」
秦文略漫不经心地笑道:「多亏王妃细心照料,才能让本王恢复得如此好。」
谈瑞秋听至此,眉头不由皱了下。
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来着,她哪里照料过他了?今天也不过是头一次踏进他的寝房,干么说得好像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
为何这么对陆御医说?陆御医自然是要回宫向皇上禀报他恢复的状况,无端端地把她给提了进去,到底是在盘算什么?
照眼前的状况看来,陆御医说不准会以为他俩感情极佳,将这事也禀了上去,可让皇上知晓这事到底有何用意?和当初皇上赐婚有关联吗?
官场上,众人皆认为皇上极看重秦文略,尤其他又立了战功,然皇上却将右佥都御史的千金指给了他。虽说是钦天监观测天象就其方位,找出适合冲喜的姑娘,但七王爷的正妃岂是四品言官千金匹配得上?
在同个方位上,还有威定侯和镇国将军府等皇亲国戚,家中亦有年纪差不多的嫡女千金,可偏偏皇上就是挑中了谈家。
谈家夫妇初知这事时,乐不可支,压根没细想其中古怪,反倒是她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人,一直觉得这事不单纯,如今秦文略又刻意作为……她受不受宠其中的利弊到底与谁相关?
「娘娘。」
耳边传来苏嬷嬷的唤声,谈瑞秋才发现陆御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赶忙走出花罩外,瞧见徐贲正伺候着秦文略穿上中衣,而他的胸腹之间缠着一层层的布巾,她不禁想,他确实是福大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昏迷大半年,竟然没有半点瘫痪萎缩现象,是瘦了些,但还挺赏心悦目的。
「苏嬷嬷,那我该做什么?」她问着。该欣赏的都欣赏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这个嘛……」苏嬷嬷沉吟着,见胡娘子正领着端药而来的丫鬟,便接过汤药递给了她。「给王爷喂药吧。」
谈瑞秋闻着那腥臭难闻的药,不禁用力咽下反胃的呕感,缓缓地走到床边,适巧徐贲也替他打理好了,必恭必敬地退到一旁。
「王爷,喝药。」她把药端到他面前。
她想,虽说他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但能走能动代表他没残,自个儿喝药是天经地义的,总不会要她扶着他一口一口喂吧。
他愿意,她也不肯啊。
秦文略面无表情地瞅着她,目光绕过她,一旁的徐贲立刻上前接过了药碗,笑得和气生财道:「王妃娘娘贵体金安,这点差活就交给奴才吧。」
徐贲原本是照料秦文略起居的太监,跟着秦文略离宫立府,为人相当和气,据苏嬷嬷的说法,他治下相当有手段,不能教他那张笑脸给骗去。
「那就有劳徐大管事了。」既然人家不需要她喂,她也没兴趣硬凑热闹。
「哪儿的话,这是奴才分内的事。」
谈瑞秋站到一旁,心想这照料一事应该是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待他把药喝完,她也应该可以回屏香苑了吧。
哪知,秦文略豪气地把药给喝下后,使了个眼色,徐贲立即从紫檀柜里取出一只木匣,恭恭敬敬地递到她面前。
她疑惑地看了眼,苏嬷嬷喜形于色地道:「娘娘,这是王爷给娘娘的见面礼,快快收下吧。」
给她的?谈瑞秋万分不解,但还是止不住好奇心,打开了木匣,惊见竟是一套头面,捻金丝缀各色宝石的流苏金步摇和簪花数把,同款镂空掐丝金镯两只,精雕龙凤呈祥半镂空的羊脂玉镯两只……
忍不住的,她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以往在谈家时,嫡姊摆显时,总会搬出箱底的头面炫耀一番,但别说在谈家没见过,就连在现代她也不曾见过这种作工,雕琢得如此精巧的金饰和玉镯。
发了!这下子发了,哪里还愁逃命没盘缠!
「娘娘,这套头面可是王爷亲自挑选的,虽不是宫中所出,却也是城里最富盛名的金良阁的饰品,那精巧的雕镯是出自皇上赐封金雕鬼手的金匠大师涂信德之手,可是千金难买的极品。」苏嬷嬷笑柔了向来冷情的眸,但不知怎地看在谈瑞秋眼里,总觉得她像有几分惆怅。
谈瑞秋收回心思,将注意力搁在木匣里,关于这金雕鬼手涂信德她是知道的,在谈家时就曾听太太说过,别说大师之作,就连想要上金良阁订件首饰,没等个几年,是绝对等不到的。
在李二爷的黑市里,曾有一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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