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谭铃音的肚皮,摇了摇头。吃货!
唐天远不急着升堂,他得先弄明白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猜测卫子通很可能并没有与齐蕙接上头,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但既然有那封信在,时间地点都确定,他们怎么可能没碰上呢?
吃过晚饭,唐天远提审了卫子通,谭铃音依然被抓来记录。
没等唐天远问,卫子通先磕着头哭诉起来,“大人,那天我撒了谎,我对我的表妹并非全是兄妹之情,我对她有非分之想。知道她的死后,我寝食难安,请大人抓出凶手,为我表妹报仇!”
谭铃音一边写着字,一边抬眼扫了卫子通一眼,看来这小子是个实诚人。
唐天远淡定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本官问你,案发当晚你是否见过齐蕙?何时?”
卫子通连忙摇头,“没,我没见过她。大人,我虽住在齐府,但男女有别,与表妹并不能轻易相见的。”
“所以你们只能通过书信往来?”
卫子通听此,慌忙说道,“没有没有,大人您误会了。我虽喜欢表妹,但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并未逾矩。我从未与她私授书信。”
“你看看这是什么?”唐天远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衙役忙把已经准备好的书信递给卫子通。
卫子通看到书信,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这是我写的,不不不,这不是我写的……”
唐天远重重一拍桌子,“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大人,这字是我的字,可我真没写过这封信。我冤枉啊大人!”
谭铃音与唐天远对视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她转头对卫子通说道,“你现在写几个字给我看看。”说着把纸笔递给他。
卫子通依言写了两行字。因为太紧张,手不停地抖,写出来的字有些歪。他很不要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写难看的……”
“无妨,”谭铃音摆手打断他。她举着这两张纸,视线在两份笔迹上来回扫了几遍,最终把纸一撂,对唐天远说道,“大人,玉环的信是伪造的。”
唐天远也看了一遍,他觉得这两份笔迹虽然一个工整一个扭曲,但总体上很像,应该是出自一人。于是他狐疑道,“你确定?”
谭铃音挑眉,“我可是行家。”见他还是不太信,她提笔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展示给唐天远。
看着与那信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笔迹,唐天远震惊了。
“雕虫小技,”谭铃音得意地摸了摸下巴,“若是多给我些时间,我能模仿得更像,现在这个还差一点火候。”
天才,这是天才!唐天远很激动,但很快发现他激动的场合不太对劲。他立刻冷静下来,让人先把卫子通带出去,接着又让谭铃音把其他信件辨认一番。
结论:全是模仿的笔迹。
也就是说,有人假装成卫子通和齐蕙通信并骗她私奔。玉环肯定知情并且提供了帮助,否则那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骗过齐蕙。
这是那丫鬟第三次骗县太爷了,也太狡猾了。
那么真正写这信的会是谁?
唐天远与谭铃音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十足,齐声说道,“孙不凡。”
不,不一定就是孙不凡。齐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思慕她的男子应该不少,未必不是别人买通了玉环。想要确定此人,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或是让玉环招供。可惜玉环狡猾无比,若无铁证在前,她大概不会说实话。
唐天远凝眉沉思,眼珠随着他的思索,缓缓转动了几下,最终,他的目光停在谭铃音的脸上。
谭铃音看到唐天远直勾勾地盯着她,感觉不妙,“你你你不会想让我牺牲色相去诱使孙不凡招认吧?”
“你想多了。”唐天远说着,又走近了一步,与她面对面不过咫尺,低头看着她。
谭铃音回看他。离得这么近,她看得清清楚楚,才发现县令大人长得真不错。她有些紧张,又故作镇定,“这个……我觉得吧,孙不凡这种事情,你去肯定比我去效果好得多。”
唐天远不答,目光向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谭铃音心里毛毛的,“你到底想干嘛呀,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如果我现在轻薄你,你会怎么办?”唐天远突然问道。
“我会一脚把你踢成太监。”
唐天远果断后退几步,纠结地看着她,见她抬头挺胸气势倍儿足,他扶额摇摇头,叹道,“谭铃音,你就是个流氓。”
谭铃音特别委屈,“明明是你想轻薄我,怎么成我流氓了?还讲不讲理了?”
“我不想轻薄你,我眼光没那么差……我只是想知道,其他女人是否也像你一样,被人轻薄后的第一反应是踢人下边儿吗?”
“不是吧,像我这么机智的姑娘不多见。她们大概会打上边儿,嗯,扇耳光?”
“扇耳光。”唐天远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突然微笑。
谭铃音一缩脖子,“你别笑了,瘆的慌。你到底在笑什么呀……”
唐天远回过神来,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谭铃音的头,“我知道孙不凡为什么要弄个青楼姑娘一样的发型了。”
“因为他是变态,我也知道。”
“不,因为他脸上有伤。”
“诶?”
“他轻薄了齐蕙,齐蕙的第一反应是抽他耳光。如果脸只是肿了,一夜之后大概可以消肿,但倘若皮肤被指甲划破,不可能那么快完好如初,他只能垂下一绺头发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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