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赵平予的头脑,还是只想看他与那石碗奋战的姿态,她竟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旁观着赵平予的动作,直到赵平予叹了口气,将手抽了回来,那甜美的莺声才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依凝霜看,这就是凉州词内所谓『夜光杯』之所指了。平予,你喝过酒没有?」
「咦?喝…喝过一点…」本来没有想到她为何在此提起喝酒的问题,赵平予当场给她问住,连回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迟疑,活像是偷喝酒却被长辈活逮的顽童般,但他脑筋一转,马上就想到了凉州词中所说『葡萄美酒夜光杯』之句,想必柳凝霜提到杯中杜康,就是开启这石门的关键之一,只是这和他所修练的《梅花三弄》秘笈究竟有何关联?赵平予根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酒…是什么颜色的?」
「这…当然是纯净如水,什么颜色也没有啊?」若说方才的问题和诗中所指相关,这回的问题就真让赵平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酒还有颜色的分别?赵平予可真没有想到,他初试杯中物时年纪尚不大,是在邵华中的引领之下才试酒味的,那时的他还品不出什么味来,只知道酒虽是透明无色,表面上和清水根本没什么不同,只多了股香气,喝下去时可就呛了,若非已有经验,或者是已习惯於杯中物的人,几杯喝下去要不头昏脑胀都不容易,更别说是品嚐酒中滋味了。
后来邵华中身亡,赵平予流浪江湖,有饭吃就很高兴了,要酒喝可说是千难万难,直到后来投入玄元门下,才偶尔试过酒味,只是元真子和玉真子都不善饮,他也只是在过年或祭拜祖师时嚐过几口,虽不像初饮时那般生涩难受,但也说不上有什么酒中经验,要说品酒是更不可能了。
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柳凝霜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交给了赵平予,示意他打开。那瓶塞才一开,一股芬芳清冽的酒香登时涌出,扑鼻而来,赵平予本没想到会有这事,当场给那酒香冲入鼻内,直探脑中,薰得整个人都轻了几分,陶陶然起来,虽未饮酒却有些迷醉之相。
脚下微微一颤,赵平予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将瓷瓶拿到光下一看,瓶中汁液红润澄澈,波摇之间光彩映人,随着他掌心的温热烘烤着瓶身,那甜美的香气不住涌出,不只是他,连站在身旁的柳凝霜都有些不胜酒力的面红耳赤,赵平予虽没什么酒国经验,却也感觉得到瓶中汁液必是佳酿,只他从没见过这等颜色的酒,登时目瞪口呆,看得眼都直了。
「这个…就是凉州词中所提到的『葡萄美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想将酒香全吸进体内般,柳凝霜脸儿微红,异样的娇态令赵平予差点转不开目光。他也学着她深深吸气,只觉酒中香气直透胸臆,光只是吸气就有些飘飘然,虽没有当真饮用,却也感觉得到酒液甜美,没半分辛辣味儿,同样是酒,与中土的酒显然不同,「色泽橙红鲜润,是外域所产鲜果所酿制,风味与中土美酒大不相同,在中土并无出产,都是由胡商自丝路带入中土的,在中原一带还算盛行,只不过胡商多半在…在北方行动,是以这种葡萄酒在江南相当罕见,平予你没有见过也是当然的。」
「原…原来如此…」不舍地看柳凝霜珍而重之地将小瓶儿收了回去,赵平予虽不善饮,但嗅那甜蜜温润的香气,他还真有些冲动,想再闻一闻那酒气的甜美清香。这世界还真是大,若非巧合下来到天山,生於江南、长於江南的赵平予再怎么样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美酒。
「依凝霜的猜测…」虽是收起了酒瓶,但柳凝霜面上红晕未褪,也不知是因为洞里空气太闷,还是方才的酒气过於馥郁浓烈,才冲得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呢?她那白玉凝成般的纤手微微地发着颤,勾的赵平予的心也随之轻颤不已,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扶着似因酒气过浓而摇摇欲坠的柳凝霜,而一向矜持的她竟也没出言推託,就这样任他搀着,靠到了石壁上头,「这诗中用的是隐喻之法,并非真要将葡萄酒倒入这石碗之中,而是…而是要倾入另一种东西…」
「是…是什么…」见柳凝霜白玉雕就的脸蛋儿晕红愈甚,赵平予不由心惊,虽说猝不及防下酒香冲鼻,但他呼吸几次,已将那醉意驱出脑际,没想到柳凝霜内力修为犹胜於他,竟似撑持不住酒香的侵入,到现在还一幅美人醉酒的娇媚艳姿,那娇柔的媚态虽令他心动不已,但她看来太过怪异,全不像平常的柳凝霜那般矜持自守,让赵平予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前辈怎么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还是我们先出去吧!这儿空气太闷,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到外面再说不迟。」
「没事的,先等凝霜说完再讲吧!」又似放心、又似感激地冲着他一笑,柳凝霜纤手轻扶在他肩上,站直了身子,反倒是眼见美人一笑的赵平予感觉到她的妩媚风情,竟有些手足无措。
「从明雪…从明雪的神态来看,平予你《梅花三弄》的功夫该是练得相当不错了吧?」
「啊…是…是的…」突地被柳凝霜提到这一点,赵平予的脸登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他虽也想到迟早会被她问到这方面的事,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她似醉初醒,还需要靠他搀扶的状况之下,那股热气登时薰的他耳根子都红透了,「平予的…平予的功夫练得还好…使用起来…使用起来也很上手…只是…只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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