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把她的脑袋微微用力的往怀里按,呼吸急促,就像心口缺掉的那一块终于在这一刻重新填满了。
那股干净的纤尘不染又温柔的味道冲破了那股血腥味传入鼻腔,她被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度从他身上传过来,暖的叫她眼眶发热。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喃着,不知道是说给傅倾流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真是叫人不得不惊讶啊,付一旬。”低沉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从那张虎皮大椅上传来。
“雷煞!”付一旬看向他,深邃精致的棕色眸子里森寒可怖的怒火滔天。
“别这样看我,九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不做这生意,你也别找我讨债,你女人已经替她自己讨回去了。”雷煞说着,拿起桌上的录像机朝付一旬丢了过去,“你女人的脾气可比你讨喜多了。”
付一旬伸手接住手上的录像机,他冷冷的看了雷煞一眼,按下按钮。
被记录下来的画面开始播放,短短不到十分钟的录像,他捏着录像机的手越来越紧,指尖毫无血色的白,被发的阴影遮挡住的面孔谁也看不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压迫的几乎难以呼吸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淌而出,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漆黑的夜空就在头顶,阴沉沉的压迫着,仿佛要将付一旬肺部的氧气都挤压出来,以至于他的呼吸渐渐的都困难了起来,重重的艰难的呼吸了好几下,他把那个录像机上挂着的绳子穿在手腕上,抱起傅倾流便往外走。
“这就想走?”
付一旬被拦住了。他森冷不耐的看向雷煞。
“你单身匹马的闯我九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把我雷煞放在眼里了。”雷煞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碗酒几口喝干,碗重新放回桌面,碗底撞击桌面的声音不大,却让本就紧绷的氛围更重上了一分。
“你想怎样?”
“九寨的规矩:任何东西,进了九寨就是九寨的,想要从九寨拿走任何东西,就得拿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换。”雷煞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一张脸,半张令人眩晕半张叫人吓晕,“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
这时他身后的左卫笑眯眯的道:“付大艺术家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当然是他那一双手了,据说那双手投保价值不下几个亿呢。”
这个投保数字似乎惊到了现场看热闹的所有人,一声声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倾流心下莫名一惊,想要看看付一旬,脑袋却被他压在怀里,稍微转动都困难。
“看来左卫已经给出答案了,今天你要是不留下你那双手,恐怕就不能把人带走了。其实也不用担心,虽然她杀了我们二堂主,不过鉴于二堂主有错在先,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最多就在水牢里呆一段时间,如果她能熬住了,她的脾气很合我们的胃口,九寨非常欢迎她的加入。左卫。”
左卫是只笑眼狐狸,他几步上前走到付一旬面上,一只手在外衣内口袋里翻找,找出了一柄小刀,刀柄脱离刀鞘的时候发出一声很锋利的声响,反射出来的凛冽寒光从付一旬的胸口上滑过,傅倾流猛地费劲挣扎想要抬头,却被更用力的压制住。
付一旬冷冷的看向雷煞。
雷煞冷笑,“当年你付家灭我雷家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我只要你一双手,已经是非常念旧情了。废了自己的手,我放你们走,不然……呵呵。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允许,外人是出不去九寨,也进不来的。”
☆、v29你最珍贵!
道上传言,九寨的山诡异的像被诅咒了,外人要是擅自闯入,在山上走到死都走不出去,就是用直升机都会在空中莫名其妙的坠毁,所以九寨也成为鬼寨。
大概是雷煞影响了其他人,整个土楼里的人霎时都杀气腾腾的看着付一旬和傅倾流。
紧绷的气氛再次绷紧,就像一条已经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可能崩断。
傅倾流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那个叫雷煞的男人是真的想要废了付一旬的双手,然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抱着她的男人是谁?他是付一旬,大艺术家付一旬,二十一世纪最年轻最富盛名的绝世天才,他的手是国宝级珍贵的部件,是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宝物,它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出现任何问题?这不可能的!
那柄刀子就在她背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仿佛化作实质的锋芒,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声音很艰难的从咽喉里爬出,虚弱的好像她已经病入膏肓。
“付……付一旬……”
“嗯?”他把她抱的更上来一点,脸颊贴着她的头顶,那个音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要温柔,以至于傅倾流心脏蓦地一紧,抽疼的让她身子蓦地颤了颤,更加惊慌了起来。
“你走……不……用你管我……走……”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干那么蠢的事?”付一旬的声音轻轻的飘进耳朵里,悦耳动听的就像那夜风轻轻的穿过叶间树梢。
“真的?”傅倾流被他的声音催眠,疲倦无力的几乎要睡过去。
“嗯。别担心。”
土楼里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挤满了人,没有人出声,连呼吸都被下意识的屏住,场面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
滴答……滴答……滴答……
猩红色的鲜血一滴滴的从他的右手手心滑落,艺术品般完美的上帝之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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