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总有些无良官员食民之禄,却不忠民之事,不知道又有多少难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郎中也确实该杀。
舒望虽然有武艺傍身,却是第一次出任务,大概也没有同亡命之徒对战的经验,想到这一层,景阳又怎么可能不担心,眼看二人关系渐入佳境,这任务一下要分别几日暂且不说,这其中要面临的危险也未可知。
“放宽心,只是抓捕一个手无寸铁的郎中,不会有事。”见她低下头久久不语,舒望不得不再说些话来宽慰她。
“我也要去。”景阳以前从没有想过千里追夫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日日在公主府里担惊受怕却没有他的消息,她也是不愿意的。
舒望知道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皱了皱眉:“此次我是去办案,时间紧迫顾不上你,若是你有半点差池,我怎么同陛下交待?”
景阳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也不再坚持。舒望却十分疑惑,居然这么轻易将她说动了,总觉得她并没有这么好打发。不得不说,舒望的预感十分准,对景阳的了解也十分到位,头一晚景阳亲自替他整理包袱,早上起来却不见了她的人。
出发在即,舒望没空想这么多,刚走出门就见景阳做小厮打扮已经等在了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
“我发誓到了外面都听你的,你办案的时候我就乖乖待在客栈什么也不会做!”怕舒望不许,立刻将手上举,一副苍天在上,我景阳句句属实的样子。舒望独自出门办案,为了图快,自然选择骑马出行,景阳现在一副小厮打扮,二人共乘一骑,像什么样子!
景阳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是保证又是发誓:“我会骑马,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眼看侍从已经为他牵了匹马等在门前,景阳怕他拍马而去,当即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舒望哭笑不得,“公主,你这样像什么话?”
“两个选择,要么你带我走,要么我跟你走。”堂堂公主赖皮到这个程度也是闻所未闻,舒望没有挣脱她,只看着她不说话。“昨日才发生了血案,据说又都是针对王公贵族的,我一个人待在公主府,也是害怕得紧。”景阳向来知道抓蛇抓七寸的道理,看舒望昨天那副担心的样子,当下改了主意,这软硬皆施,不怕他不同意。
舒望没再坚持,只与她约法三章,要听话!不乱跑!景阳点头如捣蒜,只要他答应,一切都好说。原本舒望打算抄就近的小路,至少能够省下一日的时间,现下带了景阳在身边,便只能以她的安全为先,思索过后,当即决定从官道下凉州。
景阳没有骗人,她的确是会骑马,只是这御马的技术就十分堪忧了。还未走出上京舒望就开始后悔,若是知道是现在这种状况,定然绑也要把她绑在公主府。好几次险些从马上跌下来,舒望策马在后紧跟着她,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待出了上京,当机立断弃了一匹马,将她抱在身前,二人同乘一批。
景阳做男子打扮,出了上京就无人再识得她,一路行来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眼神。景阳坐在马上不时回头偷瞟他,舒望一直专心赶路,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如果忽略掉他一脸铁青的话。
景阳没有出过这种露天席地的远门,不知道是不是频繁日晒中了暑,小腹那处仿佛被看不见的手紧攥住,疼得她脸色苍白,她知道舒望急着赶路,怕给他添麻烦,忍着一直不吭声。
还是舒望先察觉到不对,一路上景阳跟一只重获自由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今早开始就显得异常沉默。
“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拉停了疾驰的快马,空出一只手覆上景阳的额头,却摸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当即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景阳瓷白的脸色添了一层惨白。他们此时在一处密林里,舒望估摸了一下大概还要行上半个时辰的路才能找到一间医馆,当即不再耽误,朝另一条道上驶去。
景阳想安慰他,肚子一直不争气得抽疼让她使不上力气。“公主,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舒望已是满脸急色。
“就……就……肚子……有点……疼”,仿佛说这样一句话就已经费了极大的力,逼得她冷汗直冒。
舒望夹腿瞪了下马肚,立时马儿加快了速度,待走到正街上时,景阳已经痛得晕了过去。舒望抓到一个路人,问清医馆的位置,就抱着景阳向医馆奔去。
景阳再次醒来的时候,舒望已经喂她喝下一碗煎好的药,症状终于得以缓解,二人都大舒了一口气。“我已经好很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说着就要坐起来,又被舒望按躺下去,“不急,今日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赶路。”
景阳捏着被角,小心翼翼地看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距离凉州城还剩一日的路程,如果不是受她拖累,舒望可能已经抵达了凉州城中。
“耽误一日没关系,你的身体最要紧。”连日里风餐露宿,她千金之躯哪里吃过这种苦,在景阳为着被她拖累担心舒望责怪时,舒望却是满心的内疚。
景阳怔怔得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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