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郝枢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家里餐桌上摆满热腾腾,还会冒烟的家常菜。
他感动得眼眶直发酸。想起幼年时在众亲戚间流转,人家肯赏他一碗冷饭就偷笑了,哪还敢多做要求?
而自己自立之后,又因为忙着四处打工,根本没空照顾肚皮,常常一碗泡面、一块面包就解决了一餐。如今有水如新愿意帮他做饭,真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郝枢启伸手夹了一筷子莱进嘴里——刹那间!舌头像被雷打到,他整个脑袋都发麻了: “如……如新……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的味道简直是前所未尝。
“青椒炒肉啁!”她眨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不好吃吗?”
“不是……是……这味道……”太骇人了,他形容不出那股惊天动地的感觉。
“什么嘛!人家难得好心下厨做菜给你吃,你还摆这种脸给我看?”水如新横了他一眼后,举筷夹菜。
“我劝你不要吃比较好。”他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道,随即冲进厨房里吐了。
“这么香的莱会有什么问题?”她不信邪,仍然夹菜人嘴,瞬间,血色自脸上退尽,“唔……这是什么鬼味道?”
“我也很想知道。”郝枢启俊脸苍白,狼狈地从厨房里爬出来,“那个……厨房……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吗?”厨房里头脏乱到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我——恶!”她正想解释,却耐不住胃里那分恶心感,推开他,跑进厨房里吐个够。
郝枢启瘫平在地板上,满腹疑惑望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真搞不懂,卖相、香气绝佳的莱肴,味道怎会如此惊人吐完回到厅里的水如新,脸色比郝枢启还苍白,趴在他身畔,有一下、没一下吁喘着。
“喂,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半撑起身子。
“嗯!”她有气无力地应道。
“你以前有没有做过饭?”
水如新轻轻一摇头。
郝枢启整个人跳起来:“你根本不会做饭,还敢说要做饭给我吃,你想害死我啊?”
“你这么大声干啥儿?”她斜睨一只眼睛瞄他,“我是没做过饭,但我常看家里的厨师做啊!我以为很简单的,谁知……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姐!吃错东西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嘛!我哪知……”水如新颇为不舍地又望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它们看起来很成功啊!怎料到味道会……到底哪里搞错了?”
关于这问题他也很想知道,那些菜明明“看起来”都色香味俱全啊,怎会……太诡异了。
“不行!我非再试一次不可。”她突然握着拳头跳起身。
“还来?”他俊容异变。
“不是你教我的吗?人不能什么都没试就自承失败。”她一手拍着胸膛,豪气干云的样子。
“可是你已经试过了啊!”她试做的人没差,可他这个试吃者很可能死在她的“毒菜”下。
“只失败一次就放弃了,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她埋头,又冲进厨房里奋战。
郝枢启躲在厨房门边,看着里头刀光铲影、锅碗齐飞,吓得心惊胆战。
不妙!他心里暗自警惕。她看起来真的像永不服输的人,有这种美德是很好啦!可是可怜他的胃了。
“还是溜吧!”他嘴里咕哝着,脚底抹油准备往屋外跑。
“等一下,你别想跑。”她却更快一步地拦住了他的去路,“要走之前先尝尝这道凉拌海蜇皮。”
“凉拌海蜇皮?”他看了眼色泽亮丽的菜,目测……还不错的样子,不过她做的菜目测都很好,只是尝进嘴里很恐怖罢了。
但,凉拌菜没啥儿料理窍门,不必炒、也不必煮,应该没事儿吧?
他举筷,轻尝一口,眼珠随即凸出眼眶。这味道实在太太太……可怕! .
他伸手推开她,又冲进厨房里吐了。
“怎么会这样?”水如新一双美丽的秋瞳全被困惑给逮住了。可是看他吃下去的反应这么剧烈,她也没勇气尝了,整盘菜又喂了垃圾桶,“开什么玩笑,每个女人都会做菜的,我水如新会做不成一道可以下咽的菜?不行!我非再试一次不可。”
“还来啊?”他吐得差点连胃都翻过来,她还要整他?没门儿!
“失败为成功之母,我相信只要我肯下苦功,世上绝没什事可以难得倒我。”
是啊!到那时他十成十已经嗝屁了。
“算了,我来教你吧!”他卷起袖子。
“你会做菜?”一个天天靠泡面、面包过活的男人会做菜,打死她也不信。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很难。”说着,他还斜睨了她一眼,好似对她的烂手艺万分不屑似的。
她心中哽着一股不服:“好啊!有本事你做道能下咽的菜来尝尝。”
“绝对做的比你好吃。”做菜嘛!把莱放下锅烧熟不就得了,有啥儿难的?他才不信邪。
这回换郝枢启进厨房里埋头苦干。
水如新蹲在厨房门口双手掩鼻:“喂,你煮大便啊?怎么这么臭?!”
“少哕嗦!”他也不晓得怎么会这么臭,薰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好了没?”她快窒息了。
“再等一下。”拜托!靠炉子最近、鼻涕眼泪像溃堤的洪水似的奔流不绝的他都没哀了,躲在门板后的人有什么资格哀?
“求求你别搞啦,我快不行了。”瞧瞧,她的眼白都快往上翻了。
“好了啦!”他关掉炉火,拿盘盛菜,“你尝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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