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的车技了得,那么多警力出动,都再度跟丢了蒋令晨的车。
时钟与警方负责人同坐一辆警车,负责人正在联络市交警大队请求支援时,时钟的电话响了。
是任司徒打来的。
任司徒留在别墅那儿等消息,等了那么久,却只等到了坏消息——警方找遍了整栋别墅也没找到寻寻。
任司徒只能打电话给他,问:“情况怎么样了?”
“跟丢了,在重新追踪蒋令晨的位置。”
任司徒正要再度开口,却被时钟打断了:“我有一通电话插播,待会儿再说。”
而时钟一接下这通插播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沈沁的声音——
“你疯了!你叔叔出事,那是他罪有应得,关孩子什么事,你还有点人性的话就把他从后备箱里放出来,你要去哪儿疯,我沈沁奉陪到底行了吧!”
时钟蓦地一怔。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开启手机的扩音功能。
于是乎警车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接下来那句、来自蒋令晨的冷嘲:“别跟我在这儿装好人,你担心这小孩,还不是因为姓时的?否则你会管这小孩的死活?”
彼时,正在夺路狂飙的改装车中的沈沁,手悄悄地摸进了自己的口袋,拨通了时钟的号码。
***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沈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警方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沈沁握着手机的掌心早已汗湿,短短时间里,她已不知多少次瞄向了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
她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但其实距离她拨通时钟的电话,只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这点时间到底够不够警方追踪到她的位置?
沈沁已经等不急了,心中默默一权衡,决定自己套他的话,下一秒便酝足了一口气,怒问道:“你他妈的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或许是因为已经不顾一切了,蒋令晨的声音反倒显得出奇的冷静自持。
话音落下的同时,蒋令晨状似不经意地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沈沁。
目光交汇间,沈沁再怎么强装镇定也忍不住心尖一阵瑟缩,蒋令晨突然就猜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他一手继续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就这么试探性的、径直伸向了沈沁。
沈沁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这无异于坐实了蒋令晨的猜测,蒋令晨顿时就如豹子一般,眨眼的功夫,强势的手臂便将沈沁藏在口袋里的手揪了出来:“手机给我!”
沈沁再怎么抗争,他依旧很快从她身上搜到了手机。
蒋令晨夺下她的手机,降下车窗。
他的决绝……
她的绝望……
终于,沈沁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地、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
改装车再怎么高速行驶沈沁都不管不顾了,她猛地扑向方向盘,解开了车锁,转瞬间已拉开车门。
她这是要……跳车?
160迈的车速,谁都知道这么一跳车,不死也残。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那一刻的恐慌胜过了一切,蒋令晨几乎是本能地踩死了刹车。
车子贪婪的要从160迈瞬间骤降至0,结果只能是四个车轮全部失控,一路打滑,再也受不住,最终一声巨响过后,车头猛地撞向了路边的基石,一切才尘埃落定。
撞车的那一刻,蒋令晨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了沈沁的头。
猛地一阵震荡过后,沈沁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视线却还是半清晰的,像是眼前蒙了一层雾,这层雾气之中,她看见了头破血流的蒋令晨——
血迹从蒋令晨的头发里流下,蒋令晨用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松开了原本护住沈沁脑袋的双臂,自嘲地笑:“你宁愿跳车也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
“呵……”
那是蒋令晨陷入彻底的昏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后备箱四壁包裹了一层海绵垫,寻寻只受了小伤,但受惊过度,被警察抱出后备箱之后,一直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最终被连夜送往医院。
直到时钟赶到孩子面前,把孩子抱进怀里一直安抚,寻寻才在事隔几个小时之后第一次开口——
当着时钟的面“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时钟好不容易哄着留院观察的寻寻在病房里睡下,原本早应该闻讯赶来的任司徒却始终不见人影,时钟走出病房,来到走廊拨电话给老婆大人。
电话却不是任司徒本人接听的——
“你是她先生?是这样的,她刚醒,现在人还在我们医院。”
时钟这一晚上注定要在医院之间奔波了,半小时后,小徐载着时钟急匆匆地赶到滨海医院,找到了代接电话的医生。
“她人呢???”
医生见这位先生一脸的急切,尽量的和颜悦色以便缓和一下他的情绪:“验了血,没什么大碍,孕妇低血糖而已。”
时钟惊得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肩膀:“你说什么?!”
医生吓得一抖,勉强拂开了时钟的手之后,才恢复了职业性的沉着口吻:“虽然孩子现在很健康,但以后也得多注意,别让孕妇太操劳,同时多补充营养。下次再晕倒,磕撞到哪儿就不好了。”
一直紧跟在时钟身侧的小徐认识时钟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时钟紧张成现在这样——愣了半晌,想笑又不想笑的样子,说话也几乎要结巴了:“我知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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