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不了。我想,你们只是要钱,并不要意料之外的东西。钱,我会给的。”
男人说,“你知道的,所有欠高利贷的女人最后只有一条路。”
蓝子落点点头,“我当然知道。签字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了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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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她身体的女人是个混血儿,有一些年纪了,却生得娇甜美丽,眼角生满了纹路。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说,叫我丽莎吧,叫妈妈桑的话就太老了。
蓝子落便叫,丽莎,你好。
丽莎马上就笑了,声音像一只篱落的鸟,“没有人这样和我打招呼。”
蓝子落有点尴尬,认真的尴尬,“对不起,我以为……”
丽莎又笑,大笑,“蓝子落,你很有意思。”
说完,就掀起了她的裙子。
蓝子落迅速的制止,动作冷清,仓皇。
“我不是chù_nǚ了。我想你不用再检查。”她艰难又坚定的说。
丽莎的笑容停下来,动作也停下来,神情变的宁静,“第一次什么时候?”
蓝子落放低了裙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理了一下手套,“十三。”
丽莎环抱起双臂,“听说你是蓝氏的小姐。”
蓝子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如果让我弹钢琴,我会赚的更快更多。”
“这个由老板决定。至少今晚你得出去,你已经被点了。男人都喜欢新来的。”丽莎说,并且皱了一下眉头,继而浅笑,“你其实很有料,穿成这样是一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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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落坐在包厢里,坐得很挺直。神色严肃。
并且有些忐忑。
蓝子落认为,有时候命运是不能违抗的,这时候只能接受。
她想要活下来。
但是如果不能够,她也愿意是自己了结自己。
然后蓝子落开始想,她是否真的有勇气,敢于了结自己。
如果不被杀死是一种勇气,那么敢于杀死自己的人,则是至上的决绝。
生命里所有的事,究竟有什么可以超越生命本身,令人可以放弃自己。
关于这个灰烬一般的命题,她没有更多的想下去。
只是伸出手把水果盘里的小钢叉放进了袖子。
如果不能活下来,那么就去死。
至于她死后,她的父母会怎样,蓝子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她拥有牺牲精神,但是并不泛滥。
蓝子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无法控制的快。仿佛她平静的人生里,要不受控制的出现波澜。
十二年前,她为自己制造了一次波澜。
十二年后,波澜自己选择了她。
有人敲门,她即刻站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超出她的想象,令她的大脑有些接近窒息般的大段的空白。
走进来的是项平原。
蓝子落似乎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项平原穿了一身西装,过于魁梧的身材被裁减成一种冷清的优雅,这于蓝子落来讲,是异常陌生的。
她手里的钢叉掉在地板上,发出模糊暧昧的声音,像灰烬的叹息。
项平原伸出手,把她抓了过来。
他用了很重的力气,没有丝毫的怜惜,蓝子落撞到他坚硬的胸口上。疼痛令她愈加沉默。
他盯着她不敢看过来的目光,愈加气愤,“出来卖还穿成这个样子!”
他不敢伸出手捏住她下巴,因此只有增加置于在她腰侧的力气。他的蛮力没有让这个清高的女人驯服,她的骄傲和倔强是一头被蒙住双眼的野蛮的驴子。
“看着我!”他大吼。
蓝子落在他怀里一缩,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
她孤立无援,已经忐忑了一整夜加一整天。
她有宽阔的心灵来理解这个世界,这只是因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
她的骄傲、倔强和尊严,无法解救她,甚至她的死亡也无法解救她。
蓝子落从自我的空无里,跌落进整个社会系统的空无里。
佯装镇静,冷静自处。
不会有人来解救她,她在不停的下落。
即使此刻也清楚的明白,项平原绝不是来救她的。
然而,看到他的瞬间,还是涌出了平静的希望。
这个世界,除了她的父母,项平原是与她的生命羁绊最深刻的人。
忽然放松的感觉,似乎寻到可以暂时休憩的岛,明知道这座孤立的岛上,生满了吃人的伤口,她还是想要游过去。
蓝子落是乐于饮鸩止渴的人。
她欠了他,愿意归还,如果项平原给出毒酒,她会用很优美的姿态喝下去。
到今天,她也没有忘记年少时代项平原对她深深的吸引,那纯粹的来自荷尔蒙的吸引。令她羞耻、鄙夷又无法抗拒的吸引。
她也是有足够的理由痛恨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别哭了。”他开始呵斥。
蓝子落并不想哭。她并不想哭。这真是奇怪。
“别哭了!”项平原吼。
蓝子落生气了,“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很圆。
“知道我有多么厌恶你吗!恨不能亲手掐死你!”他勒紧了她的腰,样子有些狰狞。
蓝子落没有丝毫失望,也并没有畏惧,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人大声喊叫,“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我要出来卖关你什么事——”
她被扔到了沙发上。
那个愤怒的男人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摔门而去。
她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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