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瞎了眼似的爱上她时,王府中的侍卫终于姗姗来迟,二十几名卫士搭弓放箭,箭雨潇潇落向众人也落向鳌拜和她。
天地会的人赶忙提起刀剑挡箭,而鳌拜则迅速将窝窝放下,往背后一揽,然后出掌如风,箭枝一来,立刻被他捏成碎片。
最怕当池鱼被殃及的窝窝连忙大吼:“康亲王!我在这儿!”
亲自提刀督战的康亲王大骇,连忙大喝一声:“停箭,别伤了桂公公!”一双眼睛却未离开窝窝,此刻窝窝帽子跌落,头发散乱,一眼看去居然是个清秀的女孩子。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总管居然是个女子?这其中恐怕涉及了许多内幕,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有上书房专宠这个身份,她日后就不只是小太监这么简单。想太上皇不就迷恋于汉人的贱妓董小宛,险些册立其为皇后?说不准啊,这次轮到小太监了。哎……皇帝的口味……神鬼莫测!
可是世事难测,他不想动,却有人动了。
一身白衣,一袭清风,一名男子如同谪仙,踩着潇潇落叶而来。
落叶一沉,落在卫士身上,却如有千斤,将卫士压地喷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听到身后一阵一阵哎哟声传来,康亲王眉头一蹙,回头正要呵斥,却只见到一阵风。
风过。
兀自放箭的卫士便倒了大半,仅那小猫三两只护着康亲王,显然是府中好手,却也一身是伤。
“总舵主!”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阵风终于停了下来。
白衣落地,转身一笑,如沐春风。
“恩。”他微笑着说,一个字,却够分量,谁听了,都知道他是一字千金!
地上那群天地会的人和打了j血似的,激动的不得了,热切的看着他们的神,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恐怕只要他现在一声号令,他们就能嗷嗷叫着一路爬进皇宫去刺杀皇帝。
陈近南自然是做不出这样的蠢事,老实说,他听闻青木堂众人跑来刺杀鳌拜的时候,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将死之人,何苦费那么多心计去杀他?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问题罢了,如果有时间,当多思量思量怎么对付吴三桂和满清。只叹天地会中有武力有蛮力的人多,但是肯动脑子或者有脑子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而有脑子的也不干这玩命的行当,人家直接去科举。
看着一群j血打多了,兀自喷血的男人,陈近南觉得很伤脑筋,却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张很是熟悉的面孔。
“你是?”陈近南眼中一亮,看向茅十八。
“啊!对了总舵主,这位是茅十八茅兄弟,这次兄弟们能活着多靠他了……”长须老者替茅十八答道。
“姓茅?”陈近南一蹙眉,“兄弟从的是父姓还是母姓?”
“母姓。”茅十八应道,心中有些许的激动也有些许的疑惑,为何这天下闻名的天地会总舵主,居然如此……八卦。
“果然!”陈近南一笑,“待我先除去这j贼,再与故人之子一叙!”
然后。
风起。
陈近南与鳌拜便战在一起。
而一交手,鳌拜就知道,胜负已分。
眼前的男人还年轻,而他已经老了。也许十年前的他还可以与之一战生死,但是现在……他早已经和时间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年的车轮战,战后,拖着残破的身体,再难抵御后浪侵袭,身为前浪,总是要无可奈何的死在沙滩上的。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一剑刺穿鳌拜的肩膀,鳌拜冷哼一声,手中黑铁匕首一抬,就将陈近南手中的长剑割断。
陈近南楞了一下,然后洒脱一笑,干脆丢开长剑,施展出凝血神爪,但见他指尖由白转红,如同蘸了鲜血,妖异无比。持剑的陈近南是谪仙,无剑的陈近南是妖魔,更凶更险更喋血。
他战斗的姿态很优美,相比之下,鳌拜显得有些狼狈无力。
鳌拜知道,这个人,只会越挫越勇。因为他的眼睛里还有理想,而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骄奢,虽然疏狂,虽然贪婪,但是鳌拜扪心自问,从未对大清起过异心,一连数代,他都为了他的君王战在最前线,立下汗马功劳,谓之开国元帅一点也不假。
他只是从来都不肯谦虚。
当所有人卑躬屈膝,匍匐在小皇帝面前歌功颂德的时候,他总是看不起。既看不起群臣,也看不起小皇帝,这些汉人的礼仪,他通通看不起。在关外的时候,满情人大口吃r大口喝酒,看得顺眼就称兄道弟,从不管对方是贵族还是奴隶,只有心悦诚服,才会跪下去,不管对方是皇帝,还是乞丐。为什么到头来,他们征服了汉人,却倒像是被他们征服了?压弯了背脊忘记了真诚,只是一味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只是很讨厌这样的虚伪。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虚伪就活不下去?苏克萨哈跟吴三桂暗里勾结,但是苏克萨哈掩饰的太好,他拿不到证据。他当然知道没有证据就不该管,坐在龙椅上的毕竟不是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把苏克萨哈杀了,没有办法,他比那小皇帝更爱惜这江山,无论日后谁来当皇帝,但是打下这江山的元帅只有一人,开国元帅只有一人,那就是他。
但是他忘记了,当所有人都在虚伪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站直了腰杆,是多么的突兀不自然。
于是,他下了狱。抄家的事情早已传到他耳力,妻子女儿充了官奴官妓,叔侄弟兄被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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