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愿舞一曲贺此良辰佳时。?br /
李太后和着几个宫妇快笑,指着这少女道,这福嘉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哄哀家开心呢。
这福嘉就是魏景帝第一女,年十三,其生母早逝,自幼养在芳林殿兰妃膝下,慧灵明达,福泽深厚,福嘉二字便是先帝亲赐,在诸王孙中颇得圣眷。
福嘉公主欠欠身,从宫侍手中取来两把红樱枪,脸带狰狞面具,手起势飞旋舞,又有夷人扮相宫女做伤亡状,众人高唱:“红枪美少年兮,纵跃血汗马;孤身飞千里兮,视死忽如归;生擒夷人王兮,谦谦君子德;夫何高义兮,孤鸾在青天。”
枪舞张驰有度,曲声粗犷嘹亮,颇有上古遗风,众人鼓掌叫好。
太后也高兴,她把福嘉公主叫到前头,问她要什么赏啊。福嘉公主摘下面具,盈盈跪拜,脸红似酌,又说不出。
皇帝座旁有个容色优柔的雅素妃子,气质若深谷幽兰,眼波流转,暗香浮移,这身带奇香之女便是景希宫芳殿的主人,兰妃。
兰妃掩唇笑,道:“母后,您还问这小灵精要哪个赏,那点儿心眼儿在曲子里唱得明明白白呢。”
太后哦呵呵地笑了笑,和几个媳妇妃子打趣,了不得啊,这福嘉也有心上人了。太后很高兴,问皇子意思,皇帝说那等儿臣问过红枪美少年,再成全福嘉不迟。
“顾卿家,你以为福嘉公主如何?”皇帝淡然问道。
顾家齐上前,跪倒道:“公主乃天仙之人,草民不敢妄言。”
“福嘉公主欲与卿家永结秦晋之好,卿以为何?”
“公主厚爱,草民不敢高攀。”
皇帝口气不冷不淡,又问道:“卿家年少,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朕以为无可赏,这可如何是好?”
“草民不敢恬居武功。”顾家齐的回答,既不媚颜其上,又不卑贱已,也没有刚直,像在和皇帝比谁更不热衷奖赏一样。
“朕是一定要赏的,”皇帝神气下沉,“福嘉公主的驸马以为如何?”
“草民启望陛下,将所有功勋归于先母李氏。”顾家齐回道,这句话,前回在西直苑说过,纹丝不改。
真是找死。众官员暗叹晦气,好好一场合家欢美的帝王家宴,偏要弄上点血,大过年的,谁也不高兴。
景福宫一片冷寂,席间忽听有童音轻笑,皇帝身边的宦官袁振两眼如炬,道:“何人嬉笑?”
顾照光忙离座下跪,道:“小女无状,请陛下恕罪。”
顾家琪也老老实实地跪在一边,冷寂的空气顿了顿,皇帝出言问道:“你笑什么?”
“阿南是想到一首词才笑的。”
皇帝让她说说什么词好笑,顾家琪嗯哼清清嗓子,咿咿呀呀地清唱道:“翩翩佳人兮,在水一方;明目善睐兮,不识人骨;容华皎月兮,应居天上;缘何思凡兮,织女牵牛星。”
群臣会意笑起来,好个织女思凡,好个天仙佳人本应天上居,好一句知人知面难知底。有小儿打岔,皇帝和太后的脸色也缓和许多,至少话题又回到赐婚上。
福嘉公主面红了又白,起身喝斥道:“好你个无知小儿,你,你敢骂本宫不长眼?”
顾家琪冤枉,哪一句骂公主?
福嘉语噎,小孩子起句赞她为世间美女,却句句暗指她不知人间疾苦,不识良人真面目,不该强求姻缘,她愤愤地喝道:“那你给本宫说清楚,你唱的是什么?!”
“好吧,公主非要说阿南骂人,阿南其实是在骂家齐哥哥,他多傻呀,人人都想做牛郎,他就不要,这么傻的人实在配不上公主。”
“无知,你知道什么,像你哥哥这样拼却前程性命也要为母请命,至诚至孝,方为良人。”
“就说他傻嘛,”顾家琪又语出惊人,“能娶像公主这样贤淑又好看的女子为妻,哪家娘亲都会高兴。家齐哥哥却不要,铁了心不让他娘含笑九泉,公主自己说,他这么又傻又呆又不孝,公主还要喜欢吗?”
福嘉望一眼小孩,又看向庭中少年,满脸羞红,又鼓起勇气,道:“顾家齐,若福嘉入府,定侍你母如亲。”
顾家齐额头跪地,道:“草民愚钝,辜负圣上美意,今方醒悟;然则,草民身无功名,亦无长才,不敢乞望公主下嫁,恳请陛下宽容,草民愿投军从戎,建功勋,若公主心不移,必当迎娶。”
“准。”
群臣偷抹一把汗,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大家终于可以安生了。
有人悄悄留意起急智救场的小孩儿,顾家小女念慈年方五,身不足三尺,金红窄袖胡服,通体珠玉翡翠,富贵高华,眉目清秀,得其母神韵,观其言行,伶俐不脱稚气,却有大家之风,席间进退得当,颇得其父顾照光宠爱。
也仅于此,池顾之女乃杀头话题,比李顾之子更危险,慎之慎之。
众人专心品御宴赏乐舞,气氛和谐,没再出什么意外的热闹。顾照光边为女儿面菜,边道:“阿南,为父可吓出一身汗。”
顾家琪嚼着白玉虾球摇头晃脑,咽尽后,道:“谋定而后动,爹爹教导,阿南牢记在心。”
顾照光仍有余悸,道:“难为阿南这般快便想出圆场的法子。”
“哪里是快,”顾家琪咯咯笑道,“西直苑,王公勋臣都不大能进的地方,偏那天要看那么多 少年公子,阿南就想着是给哪位公主选驸马了。”她摇头无奈状,“哥哥委实像块石头。”
“鬼灵精。”顾照光淡笑,以他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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