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珠玉进屋送急函,顾家琪展信一读:黄河决堤,灾民百万。
顾家琪叠好信函,眉色平静地下达一连串指令。
鸳鸯、珠玉记下要点,又问隔壁那位爷怎么办。顾家琪笑,目光清冷,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两人低头,去传令。陆续有人到顾家琪这儿汇报情况,再接走新的命令。
魏景帝那边也有人盯着顾家琪,但顾家琪和自己的手下碰面都是当着魏景帝的面,即在他眼皮子前和陌生人交流几句,竟让那些朝庭鹰爪精英没瞧出问题。
就算真去查,也查不出究竟。关键在于,魏景帝这回是犯了众怒。
别以为皇帝就能毫无顾忌地炔为所欲为,动了大地主大富豪大世家,他们合起伙也是能让魏景帝不死都脱层皮。
后史记载,轰动一时的“乐安钱庄诈骗案”,以江浙道巡盐御史唐祖望弹劾景帝为始,唐祖望在奏折里揭露在魏景帝的治理下,国库空虚、j妃擅权、陷害忠良、宦官指手遮天、胡作非为,导致边疆锋火不息,以至民不聊生等等社会y暗面。
魏景帝朱批荒诞无稽,责成六部给事(即言官)要言之有物,不要风闻言事;又命各地由宦官充发的税吏加大征收力度,完成本年第二季度税收工作。
皇帝此举令言官群情激沸,一时间,弹劾皇帝治理不当的奏章如雪花般飞进深宫大内,却只是充斥西直苑御书房,无人问津。
内阁众臣见不到皇帝,盐道专使也不能把弹劾书送到皇帝手上。
及至受灾地向户部要银钱赈灾,国库无税收,户部拨不出赈灾银,请皇帝示下。
魏景帝让户部尚书裴尚俊照常办理,暗中指示裴虚报赈灾款,以此冲抵历次所借银钱额度的账面;并下文给地方,这次谁敢中饱私囊,严惩不殆。
朝庭下文拨款七百万赈灾,实际账面不到一百六十万。
赈灾款下达到地方,一百二十万左右。这个数字相对于历年被层层剥削后二三十万的小数目来说,已经相当可观了。
但是,它和七百万相距太大,有河道小吏发难,向巡察御史捅出巨额赈灾款被贪官污吏侵吞的事实。
顶上官员这次真是冤得紧,国库没钱,皇帝挪用乐安钱庄赈灾,各部官员心里都有数,有点政治触觉的都知道皇帝这次要逮人当替死鬼,谁还会嫌命长地去贪污赈灾银。
他们又拿不出证据,说那钱拨下来的时候,就是少的。
河道官员有苦说不出,又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顾照光,个个削尖脑袋拼命想办法变卖家中财产填补赈灾款的缺额。
但皇帝的心意是异常坚决地,下旨户部、大理寺、六扇门等组成专案组,彻查赈灾贪墨案。按着东厂提供的名单,抓一个,抄家一个,抄出来的金银全部都拿来填补个个缺口。
朝庭惩治贪官污吏,百姓个个拍手称快。
然而,皇帝拿贪官来掩饰自己借用乐安钱庄存款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掘坟墓。
虽然那些被铲除的贪官是被各派系推出来的牺牲品,但还是有人不甘心,谁不爱自己的命呢,因此,就有人捅出惊天秘辛:乐安钱庄是个空壳。
钱都被朝庭官员掏空了。
最大的蛀虫就是皇帝本人。
这么多年打仗的,国库早就空了。皇帝哪有钱给两个公主办豪华婚礼。
君不见,皇帝曾经强借秦家管事三千万纹银,到现在都没有付过一分利息。
皇帝从秦家手里要走乐安钱庄,不是为着什么给大家做信用担保,而是拿老百姓的血汗钱自己挥霍潇洒纵情声色。
国家受灾,到处要钱,魏景帝却豪掷千金,在画舫上掷不漂,只为哄美人一笑。
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到钱庄把钱提出来就知道了。
民众纷纷涌进各地钱庄,兑换银钱。
几乎所有的钱庄都告急,金银储备不够这么多人提现。
不仅是乐安钱庄大理石柜台被愤怒的群众砸烂,就是四海统一皇家钱庄也受波及,为防止酿成大祸,秦家堡迅速召开大股东会议,要求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股东们就一个意见,看皇帝表态。
魏景帝这时候还有毛意见,皇庄股东开什么条件,他统统答应,包括钱庄拥有独立经营权,皇家不得干涉具体事务等等要求,最突出的当属明确规定,钱庄储户钱款权益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包括皇帝都不得强行征用借取挪用,并拟定一系列限制皇权的措施。
这时的皇庄股东都是各方的势力大佬,也是各个商会的实际掌舵人,在政治上与皇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实际上却没有有效的权限能够干预皇帝作为。
比如说,在商事上完全受皇帝的爪牙宦官们的无情欺压剥削。
皇庄股东认为要保护自己,即保护天下商人。
皇帝是魏国当之无愧的独裁者,拥有完全的立法权司法权及执法权,是军队的最高领导人,所有国家机器都为之所用,若用制约皇帝,就必须要成立合法的官方组织,选出有所作为的蕃王牵制皇帝,来维护天下商贾的权利。
这个神奇的商人组织,全称叫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高级俱乐部会所模式,交纳巨额付费后即可加入,成员遍布五湖四海,共同目的扼制皇权侵犯个人财产,特别是要杜绝宦官层对商户的横征暴敛。
也有人将这个金钱组织,形象地称之为影子皇帝。
经皇庄股东及蕃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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