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路人,见人盯着她看,她就瞪过去,心里一片懊恼,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走回去吗?她犹豫着,平时开车不堵车都得半小时的车程,要是走回去,她能想象得到那种后果,身体立即一个哆嗦,蔫蔫地放弃这种壮士般的想法。
不止没带包,她的手机也没带。
她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找个机会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就离开段兑,理智告诉她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只是忙中出错,没带包跟手机,并不是真诚地思考过如何离开。
她甚至觉得还没有到那一步,只是在想着怎么样才叫他们都露出他们面具下的真面目,——需要吗?她还在问自己,然而她此时并不能找到最终的答案,她还沉浸在被赶下车的愤怒中。
这种愤怒太重,以至于她有些拔不出腿来。
最终她找了出租车,拦出租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一辆空车,司机人不错,能让她上楼拿钱给他,——前提段兑必须在家,没有段兑在家,她包不在身上,钥匙自然是在包里。
司机就在楼下等她。
她飞快地上楼,按了门铃。
但没有人开门,叫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难不成人不在?段兑回他爸妈家了吗?
她心里这么想着,手再按了按门铃,眼睛就盯着腕间的手表,眉头皱得死紧,生怕他人真不在。
大约有那么一两分钟,门开了,段兑身上就披着浴袍,头发湿淋淋的就站在她面前,见到她时,神情有些冷淡,并不见热络,堵在门口,根本没让她进去的意思。
这是她猜的,以最大的恶意猜的,自从她晓得一点事儿之后,就容易把人想歪,想坏,没办法,她太没有安全感,任何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都值得她怀疑用心。
“我的包呢?”她朝他伸手。
段兑往后退一步,将空隙留给她,“我以为你不要包了。”
“谁能不要包?”她实在没好气,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来就哄自己而不开心,僵着个俏脸,没有软化的丁点意思,“我东西全在里面,下面还有出租车司机等着我付钱呢。”
段兑露出疑惑的眼神,“廉叔没送你过来?”
听这话,她更不高兴了,右手食指跟着竖起来,几乎就戳到他的面门,还挺认真地警告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她进去就在客厅找包,见她的包被随意地丢在沙发里,眼睛就一眨,烫烫的,像是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矫情地像是看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
她是真想哭,但眼泪全叫她给狠狠地用手背抹开在转身之前,面对段兑时,她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些个伤心并不存在,“我最烦坐别人的车,他谁呀,送我回家,他是我的谁呀,凭什么让我坐他的车?他就非得送我回家不可?”
拿着个包,她就往楼下跑,也挥开段兑想拉她的手,现在想拉她,为什么在饭店时不把她给狠狠地拉住?她不是陈果,所以才不拉!
她恨恨地想到这个理由,为他想出来的理由,简直叫她难受地想踢电梯内壁,又不想跟自己的脚过不去,只得自己生闷气,——将钱交给司机,她还是同司机说了抱歉,让他等那么长时间。
出租车才出去,她还在站原地,经过的人同她微笑,她也极为友好地回以笑容,尽管并不记得这些人是谁,可这些人知道她是陈果,因为她是陈果,所以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才认得她。
她心里纠结得很,总觉得像是被东西给拽住一样,现在还很平静,也许没一会儿就炸弹一样爆了,她觉得自己就那样跟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不止叫别人害怕,也叫她自己害怕。
她不记得过去的事,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全是拜段兑请来的心理医生所赐,——她想也许得找找张医生,也许他能告诉她,她的记忆是怎么慢慢地失去的,也不是慢慢的失去,是一瞬间就没有了,像是全被格式化了。
然而,一辆黑色的车子过驶过来,没等她往后退,车子就停在她的脚步,恰恰地就离她的脚步只有一米的距离,她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稍稍瞪大了点,朝着车子看过去——
只见车窗慢慢地摇下来,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的脸,那张脸,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把她赶下车的廉以钦,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她瞪着他。
他仿佛不在意,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回来还挺早的嘛,走回来的?”
“走你的头!”她这是忍不住,立马就爆发了。“我飞过来的不行吗?”
他摇摇头,似乎对她的话极为不认同,面上稍稍地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你背后长翅膀了?”
她要是长翅膀,不就成妖怪了?建国后不许成精,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成精,“长没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讲?”
“呃,也是,没必要跟我讲。”他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挺对,将车子往后倒了一点点,才以笔直的方向往里面开,“不想上班了,记得就去办离职手续。”
大老板催自己的员工这么办事,没有什么错,不想上班了,就得自己主动提出辞职,可陈果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甘心,辞职总归得有理由,到时段兑,不仅是段兑还有段兑的父母会不会以为她辞职了就要回两家一起弄的公司里面插一脚?
也许他们不会怀疑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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