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误解,脸上自不露声色,低声询问道:“恕我孤陋寡闻,晟王殿下,上弦献艺指的是?”
“每月初八游尘湖上的歌妓会自行举办一场歌艺表演,既有百花争艳的意思,也作吸引恩客的手段。因为这日子恰好是上弦月相,于是便有了上弦献艺一说。”
画舫特制的舷窗在掀开帘子后有着相当开阔的视野,只需稍稍抬头,便能一览前方湖面的所有画舫。只见这些画舫各有特色,中间水域从水面下高高支起长柱,其上悬挂一盏七彩灯笼,照出一片斑斓。荣雨眠好奇打量过去,便见一条挂有“云翠”字样招幌的画船靠近灯柱,很快,船上之人将缆绳绑在灯柱边的木桩上。
“这是艺名云翠的歌妓准备第一个献艺。”赵拓明予以实时解说,话音未落,便听一阵琴声从那画舫船舱内传出,琴声婉转连绵,如鸣佩玉。
看过不少歌舞表演的荣雨眠却是第一次坐在船中,隔水观听。如此方式,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他饶有兴致地抬眼往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艘画舫的白纱帘幕层层垂下,仅能影影绰绰瞧见一个抚琴的人影,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约绮媚。琴音悦动,一时轻拨到荣雨眠心弦。紧接着,他蓦地警觉,转头谨慎问赵拓明道:“云翠是男是女?”
赵拓明用说不上好笑还是无奈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指出道:“本王并不是认识所有歌妓的。”
荣雨眠不怎么赞同对方说辞,但凡赵拓明来过一两次这所谓的上弦献艺夜,不认识全部歌妓至少也该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更何况荣雨眠确信,赵拓明如此游湖绝对不止一两次。
“难道这皇都还有晟王殿下未聆听过琴音歌声的歌妓?”
面对荣雨眠的质疑,赵拓明竟低低笑了一声,而后缓声道,“自然是有的,这云翠大约是这几个月才来的,近来我的确是疏于风月事务。”他一本正经自嘲了一番。
荣雨眠不由注意到对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用“我”自称。当初听初霁下意识从“您”改口为“你”称呼他时,意识到自己得到初霁更亲密信任的荣雨眠心下十分欣慰,但此刻,赵拓明这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自称却令荣雨眠在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
他正微微晃神,赵拓明另起话题问道:“你会弹琴吗?”
荣雨眠倒是会弹钢琴,可他无法解释钢琴是什么东西,想了想,只能作罢摇头道:“未曾学过。”
赵拓明假意感叹道:“那看来不止是我,你也同样不如歌妓。”
闻言,荣雨眠忍不住转回头望向不想竟如此小气记仇的晟王殿下,原本,比不比得上歌妓无关紧要,但在赵拓明面前,实在不想认输。“小的时候忙着练铁□□喉,胸口碎大石,没空学琴而已。”他给出充分理由。
听了此话,赵拓明微微挑眉问道:“你十二岁之前不是都在当小和尚?”
荣雨眠没想到“自己”的经历如此丰富,不仅是个杂耍团的表演艺人,居然还曾经当过和尚。意外之余,他却不便透漏自己对过去毫不知情的真相,只能装模作样纠正自己的说辞道:“十二岁之前我忙着念经,十二岁之后我忙着胸口碎大石,我想,殿下你从未在上弦献艺夜见过念经或者胸口碎大石的别致表演吧?”
赵拓明忍俊不禁笑道:“若有歌妓在花前月下念经给我听,我大概能自此戒了寻欢作乐的爱好。”
荣雨眠莫名有一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明明他压根也不会念经。
这时,歌声响起。
“云翠”画舫的幕帘也被一层层掀起。荣雨眠闻声望过去,面对那动听的,但属于男人的音色,以及对方雌雄不辨的身姿,荣雨眠彻底绝了游尘湖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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