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但是,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每个人都知道孟家的大公子是个人才,每个人都知道孟家的大公子将来会出人头地,每个人都知道孟家大公子是人中龙凤。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比不上哥哥。
在哥哥的光芒下,他永远只是个滑稽的小丑,只会让哥哥的身影看起来更璀璨。
就这样离开了家,不知道,算不算逃避……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其实在哪里都好,他只想要一个没有她,也没有哥哥的地方。
一个可以让他静一静的地方。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脸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雨水,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
心中的痛苦如同雨前的黑云无边无际的笼罩下来,努力的想压抑,艰苦的想遗忘,却发现痛苦竟毫不留情的在血液中慢慢的流淌着,带着那许多说不出的,在心里层层包裹的颤动。
兀自在黑夜的雨巷中行走,这种苍凉的寂静让他头脑中一片空旷。只想将剑舞成朵朵剑花,挥去那蒙在眼前的身影和笑容。这样的情感随着孤独的影子一直延伸到远方去,止也止不住。
长夜将尽,他痛苦的发现自己的剑锋上早已没有了原本应有的锋芒。纵是豪气干云,在这无人的空巷中,在这无声的凄寂中,在这黯淡的夜雨中,即使是一生与剑相伴的手扬起,最多也不过是毫无疑义的手势。
似乎在不经意间,领悟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老爷,老爷……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仆人尖锐的声音在孟府上空回响着。
“爹,我回来了。”终于还是回来了,离开了两个多月,不是一个短时间。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看着发怒的父亲鬓角稀疏的白发“我以为你只会关心哥哥。”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出去静一静。”
“静一静?你只不知道你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我们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哥哥一样……”
“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留下尚在惊讶的父亲,独自向府内走去。
从来没见到过他如此温顺的时候,纵是有千言万语的责备,孟元帅仍是无法说出口。
每个人都觉得他变了,不再是只缠着孟清的小弟弟,不再是那个事事不上心的孟二公子,不再是那个会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感动的小泽,永远不再是原来的孟泽。
他变得心如止水,变得稳如泰山,变得冷漠,变得疏远。
也变得陌生。
月色如同一把利剑,森森的闪着冷芒。
月色下他的剑锋如虹,森森的画处凄厉的线条。
他知道那一夜的顿悟,已经让他超过了哥哥,但是他没有说,当然也没人知道。
成长其实是一件很快的事,一个晚上便足以。
一个下雨的夜晚。一个他忘不了的夜晚。
一天,有人来府中挑战,对方是爹年轻时结仇之人的后人。虽然满眼都是血红的仇恨,但是举止仍是斯文有礼。
爹的年事已高,哥哥决定代父出战。
哥哥的剑法华丽流畅。
他和爹都知道,对于功夫不如哥哥的人,哥哥会赢得干脆漂亮,但是如果那人的功力和哥哥相当……
就如同他所想,“嗤”的一声,一道血红从哥哥的肩头划向手臂。
华丽的动作总是留下太多的漏洞,对方的剑法虽然难看,但是却实用得让人找不到瑕疵,哥哥会输是必然的。
“你们孟府也不过如此,想不到闻名天下的‘云梦剑’孟清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哈哈哈……”已然杀红了眼的仇人疯狂的大笑着,仿佛这笑声便能抵去先人曾就受到过的侮辱。
“你不过和一个人比过剑而已,居然就敢这么早的下决定。”
“泽儿你下去。!”这时站出来的父亲所想的是什么?怕他给孟府丢人还是真地为他担心?他不知道。
“照你这么说,这府内还有比他强的人吗?”果然是有教养的人,仇人已经收敛了那疯狂的气息,只是平静的问道。
“有,我。”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站出来,即使多年以后,他仍是不明白自己当时已然如水一般的心为什么会再次激起波澜。
“请赐教吧!”
“我们不如玩个彩头,你看如何?”
“怎么个玩法?”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手中的月冥剑。”他的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好!如果我赢了,我要孟老爷子到先父灵位前磕三个响头!”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是爹当年对不起人家,磕三个响头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需要磕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请动手吧!”仇人手中的剑闪着凄冷的光芒。
“小泽,清哥哥都输了,你就不要再……”思雨窃窃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转向宝剑出鞘的仇家,“出招吧!”
他恐怕一生也忘不了仇家倒地时众人眼中惊讶的目光。
从那时起,“月冥”陪他度过了许多日子。
“小泽,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思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魅力了。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最多就是身世好一点,长得漂亮一点,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呢?
“什么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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