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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半天,越走越慢,迟焰没发觉到,一不留神超过了他老远,才发现身边空了,就转过头来看他:“嗯?”
邵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问他:“我们接下来干嘛?”
迟焰:“……不知道。”
于是两个人一起站在路边,看车。
不禁一阵寂寞袭上心头。
看了半晌的车,迟焰提议:“美术馆有个摄影展你要不要看,五点钟闭馆,还有两个多小时。”
邵谊早就听说过那个摄影展,只是这几天不给他出外勤,周六周日也没休息,根本没办法去看,听迟焰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好,正想和你切磋一下技术问题呢!”
两人上了车,直奔美术馆而去。
这会儿,邵谊跟迟焰两人正为接下来的行程问题苦恼的时候,白凡正悠然按响了宋兆言家的门铃。很快,穿着针织衫和棉麻长裤的宋兆言便来为他开了门。见是白凡,对他展颜一笑,拿了双拖鞋递给他:“快进来。”
他没有住在三川都市报分派的公寓里,结婚的时候家里在临湖的小区买了一套别墅给他,妻子过世之后,他就一直和儿子住在这套别墅里,家里有钟点工定时打扫。父子两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显得空空荡荡的。
白凡在玄关换了鞋,晃晃悠悠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中式的风格,家具都是实木的,是宋兆言喜欢的风格。墙壁上挂着几幅硬卡纸做的儿童唐诗挂画,想必是给宋石用的,古色古香的家里挂着童趣的挂画,显得有些搞笑和违和。
一套紫砂茶具摆在樟木茶几上,小壶里正滚着一壶开水。宋兆言招呼白凡过来坐下,烫了茶杯,沏了铁观音给白凡斟了一杯。
白凡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宋兆言却不品茶,只不住地看着白凡,嘴边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像是要把白凡看进肚子里去:“你这几年,还好吗?”
白凡勾唇一笑:“我过得怎么样,宋总不是一清二楚吗。何必又问这多余的话。”
“我想听你说。”宋兆言眼中的深情已然浓得化不开,白凡岿然坐着,坦然与他对视,眼底一片清明,宋兆言并未从中读出其他的成分,不禁略有些失望。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跟你叙旧,是为了那个鼻烟壶。宋总应该明白。”白凡放了杯子,掏出一张支票,“听说你拍它花了三百七十六万。这儿是全款。”说完便把支票压在茶具地下,施施然向宋兆言伸出手,“钱给你,你把它给我,我们两清。”
那手依旧是纤细修长,柔弱无骨,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失去了一些光滑和弹性,但仍不失柔美。宋兆言看着那双手,苦笑了一下:“我们……一定要讲这么清楚么,我说了,可以把它送你。”
“宋总自己说了,只要我来,就收我的钱,不会言而无信吧。”白凡依然淡笑着,带着距离感,手还摊在面前,并未有收回去的打算。
宋兆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内室取了一只贡缎的小盒子,递给白凡:“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白凡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他想要很久的那只古董鼻烟壶。
他合上盖子,对宋兆言宛然一笑:“就是它。真是谢谢宋总成全了。”伸手把盒子往口袋里一放,站起身往玄关的方向走,朝身后的宋兆言朗声道,“那么我就告辞了。”
他在玄关换了鞋,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身后宋兆言一声低喝:“站住。”
他依言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下一秒,他就直觉情况不妙,想快步走出门,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宋兆言熟悉而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后,低语呢喃一般闯进了他耳中:“白凡,白凡……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放手!”他努力挣脱了一下,可宋兆言抱得太紧,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的箍住他,完全动弹不得。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此刻的宋兆就像一个无赖一样,被白凡的稳坐如山搞得阵脚大乱,只知道把力气用在手臂上,阻止白凡离开他。
感受到他的慌乱,白凡重又稳了稳心神,故意笑出声,哑声道:“那宋总要我怎么样?为了感谢您的割爱,tuō_guāng了躺在床上让您睡一回?”
果然,此话一出,身后的男人身体一僵,抱住他的手臂也随即松了下来,白凡又挣扎了一下,这次得以顺利挣脱,于是他退后几步,防备地看着宋兆言,嘴上丝毫不放过地又补了一刀:“您结婚这么久,跟宋夫人鹣鲽情深,现在对男人还能硬得起来吗?”
宋兆言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全黑,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失控的样子,他比白凡高,又略微壮些,白凡站在他的影子里,只觉得笼罩在一股难以摆脱的压迫力之中。
“你恨我。”宋兆言喃喃道。
他不准备否认:“是的。十年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可我一直像十年前一样爱你!”宋兆言的眼眶已经泛红,这句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
白凡艰难地保持着倨傲的姿态,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知道。”
这句话让宋兆言一愣,随即他痛苦地低下头:“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看着他的样子,一种残忍的,复仇般的快感从白凡心中升腾而出。他站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看你痛苦,看你后悔,看你煎熬。就因为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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