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自己。
子弹猛地钻进了门格尔的肩膀中,疼痛却没有袭来。
门格尔的瞳孔猛地缩小了,海德里希办公室里的那一幕清晰地在脑海中再现了。
霎那间,门格尔感到了天旋地转,觉得被战火燃红的天际向自己压了过来……
子弹、鲜血、破碎……
残破的记忆喷涌而出:海德里希的声音、海德里希的容貌、海德里希和自己独处的夜晚……
“莱茵哈德……”泪水从门格尔空洞的眼睛中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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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医院。
“不喜欢和我接吻吗,约瑟夫?”威廉·凯特尔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门格尔。
“不……我只是……”掩饰样的将头侧过去,门格尔的眼中渗出了泪水,“我只是……”
“心中还有别的人,对吗?”凯特尔用纤细的将门格尔的脸正了过来。
“……”门格尔的瞳中是混乱的光,薄薄的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勉强你……”凯特尔淡淡一笑,放开了对门格尔的束缚。
“你很爱她?”坐在门格尔的身边,凯特尔的目光转向了窗外,“那为什么还来战场?”
“我太自私,想永远的占有她的爱,竟然为了这个而背叛了她……”门格尔的声音哽咽了,“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因为爱得太深而不想失去对方,所以才会背叛她?——真是很矛盾啊。”从口袋中取出香烟,凯特尔缓缓的点上了一支。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啊……”缓缓吐出烟圈,凯特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爱最怕的就是背叛,无论是什么理由的背叛。”
“我……”门格尔的眼睛中闪着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故作轻松的说道:“所以我才来这里……”
“将战争当成一种逃避的方式?然后英雄一般的死去?”潇洒的抖落烟灰,凯特尔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中模糊了,“你这个傻瓜……”
将烟头戳在窗台上,凯特尔转向了门格尔,“你口口声声说你背叛了她,但是你为什么在和我做爱的时候那么拘谨?明明爱着她,却给自己编造一个背叛过她的谎言愚弄自己?约瑟夫,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是多么的渴望着那个人的拥抱,那个人的温度,就算是死在那个人的手中,你也愿意。你爱着那人的一切,她的生命甚至是她的残忍。你不要再愚弄自己的情感了,若是如此深的爱着一个人,那你就这样勇敢的爱下去就是……”
“即便她不爱我?”门格尔的眼中是近乎挑衅的眼神,“她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这个枪伤就是留给我的!”纷纷的扯开宽大的病员服,门格尔将肩上的旧伤展示给凯特尔看,“她要我死!!”
“你恨他?”凯特尔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严肃,“你爱着他又恨着他?”
“……”门格尔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凯特尔这就近乎命令的话让他无法回击。
“你还真是个孩子呢……”凯特尔的唇角微微扬起,“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若是恨的话,怎能这样的深?”
“我?……”
“对,你一直叫着‘莱茵哈德’……”
两年的时间在战争中过的是这样漫长。
接到总部的命令,门格尔将被从前线被调了回来,回到他的研究所继续他关于人种鉴定的试验。
离开波兰驻地的那天,门格尔穿上了自己黑色的制服,将两枚铁十字勋章带在了胸前。
前往墓园的路特别的漫长,长的就像是这没有尽头的战争。威廉·凯特尔博士的墓就在众多的倒v十字架组成的墓园中,缓缓的摘下军官帽,门格尔将素色的雏菊放在了墓碑下面。
“你是对的,威廉……”门格尔淡然地说道,“我的确在逃避,逃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那若是我的罪,我会欣然接受审判;若是我的爱,我发誓永不放开……”
***
一切就如自己走的那天一样,家具的摆设还是那样简捷,细心的房东在他会来之前将整个屋子打扫了,窗台上新鲜的雏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约瑟夫。”房东黑格尔太太轻轻推门进来,“有人给你来过电话了,让你回来之后就和他联系。”
“知道了,谢谢您。”门格尔回以谦逊和善的微笑。接过了黑格尔太太手中的便条,门格尔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几秒钟的等待后,年轻的女接线员将电话转到了其他的线路上。
“约瑟夫,欢迎回来……”
电话中传出的是门格尔最难忘却的声音,那种略显纤细柔弱的声音,那种让自己的身心都融化的声音,那是他的声音,是莱茵哈德·海德里希的声音。
“莱茵哈德……”门格尔的声音颤抖了,脑子中一片空白,一路上想的话全都忘记了。
“等着我,我回去接你。等着我,约瑟夫……”
忘记电话那端已经挂断的提示音,门格尔哭了,没有人能知道那是怎样的泪水。
门格尔的手指神经质的扯弄着桌上的雏菊,等待的是时间这样的漫长,一切都像凝固了一般。
猛然的推门声让门格尔从凳子上跃起,“莱茵哈德,你终于——”激动的话语还没有出口,门格尔就将它堵在了喉咙里。
“不欢迎我吗?约瑟夫?”沙哑的男中音完全不是属于莱茵哈德的。
“老师……”门格尔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面前的这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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