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站在窗口出不去,倒是乐坏了喜欢热闹的伶仃,在海棠树上东窜西跳,瑛姑打到哪他跟到哪,不帮忙不说还碍手碍脚,气的瑛姑直想一竿子把这小东西捅下来。
白束在书桌前笑得前仰后合,一不留神椅子仰翻过去,一屁股摔在地上,钝痛沿着尾椎骨爬上来,白束一时间疼得话都说不上来了。
坐在地上等着那股疼劲儿过去,过了一会儿只觉得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扶起,白束笑着道:“瑛姑,我没事。”
等到站起来才始觉那手强健有力,汩汩热源竟透过衣衫传到腰上,白束略一回头,差点又跌坐下去,后退了两步紧靠着书桌:“皇,皇上!”
“怎的这么不小心,”萧染凝眉,紧盯着那张惊慌失措的玉雕小脸,窗外是秋日澄澈天际,伴着满树嫣红的海棠果,直衬得那张脸恍若生在画中,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隔了整个夏日未见,便是这张脸屡次入梦,以他把人按在床上为始,以那副遍布旖旎的身子为终,每每醒来都恨得牙痒痒。他视为心头珍宝之物,自己每每念及都疼惜不已,却被别人先得了手。数次有意无意途径澍兰苑,却又不忍再踏足半步,今日若不是听见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只怕他还要像往日一般驻足片刻就走了。
“笑什么呢?”萧染上前一步,将白束逼到桌前的方寸之地。
白束浅淡地抽了口气,稳住嗓子道:“白束白日喧闹,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萧染眉头皱了皱,又贴了两步上去:“朕问你是因为何事笑的?”
鼻息萦绕。窗外瑛姑还在跪着,宫女太监站了一院子,白束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侧头躲过喷薄在他脸上的灼热的气息,小声道:“方才伶仃在同瑛姑打闹……”
萧染点了点头,一只手却上前勾住了白束胸前衣领,往下一带,细腻如丝的胸口肌肤立现。白净如玉,却已没有了那日红痕。还没待白束奋起,萧染便收了手后退一步,秦让眼尖,扶起方才白束撞倒的椅子擦干净让萧染坐了下来。
“平身罢。”萧染对着窗外道。
瑛姑始才站起来退至一旁。
“朕倒是许久没来看你了,人瘦了些。”
白束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谢皇上关怀。”
萧染眉心一凝:“你非要与朕这般生疏吗?”
白束轻轻咬了咬唇,岂止是生疏,若这人不是皇上,他只怕理都不会理。寄人篱下,却也只能放软了语气轻声道:“我为皇上泡杯茶吧。”
命瑛姑烧水,取来紫砂壶,手持茶匙自茶罂里取了茶叶出来,先头水洗茶复又加水冲泡,最后将茶斟于瓷盏中。
“越碗初盛蜀茗新,薄烟轻处搅来匀,江南大旱,没有好茶款待皇上,还是去年的蜀茶,还望皇上见谅。”盈盈一握的葱白腕子托着冰玉茶盏,茶托卷曲作荷叶,茶盏则釉色青翠作荷瓣形,好一副“嫩荷涵露”的人间胜境。
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
萧染自白束手里接了过来,只觉身心轻快,往日的憋闷都被白束风轻云淡的一盏茶打消散了。
“江南是大旱,但这贡茶的徽州一带却无大碍,各宫院里都分了新茶,怎的你这里还饮去年的旧茶?”萧染饮了一口放下杯盏,景是好景,只是这陈年旧茶实难入口。
白束温顺地敛下眉目:“白束不知南方实情,只听内务府的公公说今年没有新茶,只当是旱灾延误了茶叶收成,怠慢了皇上还望赎罪。”
“好一个内务府,竟敢干这等欺君罔上之事!”萧染怒斥,转而凝眸一忖:“一个小小的内务府恐怕也不敢私下克扣后宫的用度,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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