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为聂政做的千锁刀。黑衣人的眼睛通红,泛出杀人的历光,全身的骨骼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作响。
“林、盛、之!”合上盖子,黑衣人握紧左拳,血水顺著拳心滴在了地上。不停地深呼吸,黑衣人再次掀开箱子,扯过林盛之收藏的天蚕宝甲衣,黑衣人把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放在衣服上,用嘴巴咬住衣服的一角,黑衣人单手把这些东西全部包起来,然後挎到肩上,起身离开了密室。
不一会儿,黑衣人又折了回来,手里拿了一支未点燃的火把。把火把丢在那堆金银珠宝上,黑衣人捡起两锭金子揣入怀中,接著从怀里取出火折子。
布巾上留下了一排血印,早已落在了脸侧。聂政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就在刚刚,他体内的最後一根铁针被拔了出去。耳边是小宝的哭声,聂政努力张开嘴:“……宝……”不要哭……鬼哥哥,死不了……
“鬼哥哥……呜呜……”小宝边哭边给鬼哥哥包扎伤口。他的双手上全是血,原本该是青紫的脸因为心疼而惨白。
不敢随便挪动鬼哥哥,小宝跪在鬼哥哥身边低低地哭泣。聂政再次努力张开嘴,过了好半天,他发出一个音:“走……”离开这里,离开,他要离开……
“走,走……鬼哥哥……呜呜,咱们,走……”双手不稳地把鬼哥哥的长发用布条扎起来,小宝泪眼迷蒙地从包袱里拿过几条白布条。小贝很聪明地帮小宝把折叠的木板推了过来,小宝把木板展开,长宽刚好够聂政躺在上面。
密道的入口不够深,如果是一条直直的木板,根本无法送入密道。小宝想了几个晚上终於想到了这个法子,把木板做成可以折叠的,这样就可以送入密道了,而且出来的时候因为木板可以活动,也方便他把鬼哥哥拉出来。可是鬼哥哥现在一身的伤,他实在不敢动鬼哥哥。
“……宝……”不要顾虑我身上的伤,我要离开,我已经忘了太阳暖暖的光晒在身上的滋味了。
“走,哥哥……咱们,走……”擦擦眼睛,小宝让小贝帮忙固定好木板,他爬到鬼哥哥头顶处,双手穿过鬼哥哥的腋窝,憋足一口气。
右腿膝盖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带鬼哥哥走。眼泪和汗水不知落下多少,小宝忽略鬼哥哥身下的血,把鬼哥哥移到了木板上,然後用布条把鬼哥哥和木板绑在一起。
在鬼哥哥的额头印下一吻,小宝哭著说:“哥哥,咱们,走。”
聂政张张嘴,赫然是:好。
刑房内响起了一种别样的声音,一手拉著拴在木板上的粗绳子,小宝和小贝一起把鬼哥哥连同木板拖到了密道口,然後,小宝钻进密道,背对著鬼哥哥跪好,把粗绳子绕过脖子。瘦弱的肩膀承载著鬼哥哥的性命与希望。小宝向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低下头,手脚并用。
几乎要废掉的右腿使不上什麽力,辛苦了半夜的双手也快没有力气了,可是不能停,今晚一定要把鬼哥哥带出去,当早上的太阳升起来後,他要告诉鬼哥哥天亮了。
“吱吱吱──”小贝在後面用力推,木板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密道内移动。
右腿使不上力,就用左腿;手腕没了力气,就用手肘;左肩被绳子磨破了就把绳子换到右肩。鬼哥哥,咱们,出去喽。
木板在密道上划过两道深深的引子,把小宝留在上面的痕迹也抹平了,只留下混著汗珠和血水的泥土。
重重地趴在了密道里,小宝的眼前白花花一片,没有力气了……扭头,接著刑房内火把散发的微弱光亮,小宝看到鬼哥哥的胸膛仍在起伏。嘴角的酒窝显现,鬼哥哥还活著,还活著。甩甩头,甩开疲惫和眩晕,小宝半个身体趴在密道里继续一点点地向前爬,希望,不远了。
後院最偏僻的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以为院子里的小主人在甜蜜地熟睡著,也因此,没有人会想到来打扰他。前院,冲天的火光惊醒了林府内的所有人。林盛之的书房被不明人士放了一把火。家仆们忙著灭火,安若谣脸色发白地一边指挥人灭火,一边暗自担心等老爷回来了她要如何向老爷交代。
林府外的林子里,一人站在茂密的树顶冷眼看著林府内起火的地方,背上背著用天蚕宝甲衣做的行囊。
当天边的曙光出现时,他才从树顶跳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23鲜币)宝贝:第二十章
当小宝用尽最後一丝力气爬出密道时,他虚脱地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隐隐的,公鸡在叫。小宝困难地取下肩膀上的绳子,翻了个身。双肩都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全身都痛到麻木的小宝只觉得累,倒也感觉不到疼了。
“吱吱吱……”一直帮忙推木板的小贝也累坏了,躺在小宝身边一动不动。
“鬼,呼呼,鬼,哥哥……等,等等……”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宝调整好鬼哥哥的位置,先爬出床底,然後左脚蹬住床腿,两只手死死攥住绳子,身子向後仰,木板带著鬼哥哥露出了一点。大口喘气,歇了歇的小宝再次攥紧绳子,蹬住床退,用力。木板连同鬼哥哥又出来了一点。
“吱吱……”小贝跳到小宝身边,抓住绳子,和他一起用力拉。
“呼呼呼……唔──”憋得脸都红了,小宝使出吃奶的劲拉绳子,木板一点点地被拖了出来。全凭下意识的反应了,已经累到虚脱的小宝只知道蹬住床脚用力,他甚至看不到板子出来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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