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昆的眼色暗了暗,“以前长身体的时候穿的,现在穿着就小了,估计你穿着正合适,在这等着,我去烧水。”
“快去快去!”凌碗摆摆手,跟个得到心爱东西的小孩一样,只顾捧着衣服瞎高兴。
凌昆再进来的时候只是手拎了两桶水,放下后又再出去,进来时又拎着两桶,如此反复了五六趟。
凌碗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摆了十几个木桶。
“你们山上以前还做木桶生意?”凌碗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等等,你不会让我拎着这些桶,一桶一桶地往身上倒吧。”
“你才卖木桶的。”凌昆拎得手酸,转身往屋子左边走去,拉开那隔着的一层纱,里面竟然摆了两口大石锅。
凌碗咽了口口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在庙里用来洗澡的大铁锅。
“你还真是对在锅里洗澡情有独钟啊,有情趣,有情趣。”凌碗叹服。
“少废话,你爱洗不洗。”凌昆没好气地说道。
石锅旁边整整齐齐地码了好几堆柴火,旁边放了一筐火石,凌昆熟练地把火生起来,将水一桶桶地倒进去。
“过来!洗澡!”凌昆把手伸进去,觉得水温差不多了,便将火压小,让水不至于太热。
凌碗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和那几本书当宝贝似的放到床的里侧,回头反复强调那是他的东西,不让凌昆动的,凌昆一脸嫌恶,摆摆手示意知道了,心里想着,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给他看,他还嫌脏了眼呢。
想着一会儿便要睡觉,凌昆又去里面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寝衣给凌碗找一件,凌碗在锅里泡着,似乎是怕凌昆动了他的宝贝一般,紧张兮兮地盯着凌昆。
“喏,你今晚穿这个睡吧。”凌昆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走过来挂在一旁的杆子上,又找来一块麻布,用来给凌碗擦身用。
凌碗打量着那件寝衣,居然是绸缎的,上面依然是绣了暗花,满满的都是铜臭味儿。
“想不到你们山上还挺有钱的,都是些好衣服。”凌碗趴在锅边感慨道。
“你想不到的东西多了去了。”凌昆毫不客气地应下,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一会儿把脸也洗干净,山上也没别人。”
“哦……”凌碗泡得舒服,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中途还差点滑下去,最后还是凌昆一把将他拎出来,用布裹好,连着寝衣一起扔在床上。
等到凌昆洗完澡后,凌碗早就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啧,头发都没干。”凌昆嫌弃地看着被凌碗弄得湿乎乎的床铺,伸手将人拉起来,用内力慢慢地烘着他的头发和床铺,直到它们全部变干。
“嗯?”凌碗被他不轻的动作折腾起来,迷糊地睁眼看他,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呓语着。
“睡吧。”凌昆也是累了,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盘,这会子把事情都收拾完,眼皮也有点沉重,便搂着凌碗躺下,那姿势,跟抱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凌碗把脑袋拱进他的脖子里,动作熟练至极,确实像个孩子在撒娇。
“唉……”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在房间里悠悠荡荡。
接下来的几天,用凌碗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有吃有喝,穿得暖是玩得好,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书籍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如果没有凌昆时不时的找茬,那就更完美了。
凌昆这两天却是将“喜怒无常”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往往是方才还好好的,接着问凌碗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后,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吓得凌碗东躲西藏,可是并没有什么用,不消一会儿就会被凌昆找到。
好在凌昆大部分时间会去书屋找那本记载着寒毒的书,这段时间是凌碗最高兴的时候,东边摘一朵花,西边抓一只兔子,好不快活,只是等到凌昆无功而返后,凌碗便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生怕惹了这位脸黑成锅底的爷。
“这棵植物开花是什么颜色?”凌昆无厘头地问道。
凌碗心里不住地哀嚎,心想这怎么又开始了,鬼知道它开什么色儿的花啊老子又不认识它。当然,凌碗可不敢跟凌昆这么讲话,只得小心思索、认真思考,最后颤颤巍巍地反问道:“红,红色?”
果不其然,答错了,因为凌昆的脸刹那间就变了天。
“它像是个会开红花的样儿吗?!你是什么眼神?!”
凌碗欲哭无泪,心想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这棵草连个花骨朵都没有,让他怎么猜?
不过凌碗自我安慰的能力惊人,总是在被凌昆吼过后自觉地躲得远远的,权当凌昆是个傻子,自己这么个正常人怎么能跟傻子计较呢。
凌昆这几天过得就没凌碗潇洒了,找书找了这么多天愣是连个影儿都没看见,看着凌碗悠闲自在的样子更是气闷,再看看这周遭的花草树木,那心里的火更像是锅底灰似的一吹就着。凌昆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太过急于求成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知道归知道,自不自觉就只有鬼知道了,这天下了整一天的雨,晚上抱着凌碗睡觉的时候,外面还在“叮叮哐哐”地响,是雨水落在屋檐和鱼缸里的声音,凌昆就跟发神经似的忽然坐了起来,把凌碗连晃带摇地弄醒。
“干嘛啊!”凌碗快被这人整疯了,白天发神经就算了,怎么晚上连觉都不让睡,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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