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问个清楚。外交部的同志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聚餐一结束伊万就匆匆赶了回去,直接去找保尔,后者翻看着报纸,看见伊万来也不怎么惊讶,似乎早有准备。他把报纸收起来,示意他坐下。
伊万当然没坐,见他收拾完了就直奔主题:您亲自授意修改的那份庆典方案,不介意我看一看吧?问句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说着话就伸出了手。
保尔从案头抽/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的一份东西,交到他手里,他接过来开始浏览。越往后看他的眉头锁得越紧。
您怎么又这样了,伊万合上了那份草案,面色不善地说,对王耀热情得过分了吧?竟然主动提出还旅/顺,真是他摇了摇头,没找到合适的表达方法。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保尔起身踱了几步到他面前,从他手里轻巧地抽走了那份草案,是我亲爱的上司的。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不过嘛无论如何,王耀是一个大国,稳住社会主义阵营的关键就是要拉拢他,再说之前他也证明了他的忠诚,给点奖励也不过分吧?他的眼角染上一丝挑衅的意味。
伊万不想跟他争:好吧,姑且算是。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转冷,那也不能以牺牲我们苦心制定的远/东战略为代价,您这样做有损我的利益。
哎呀?您的利益?这话说的真是保尔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您不是我的加/盟共和国吗?您的利益不是和我完全一致吗?那对我有益的事情,又怎么会损害到您呢?
伊万一时被噎住了,保尔看到他被自己呛得没词儿,不禁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真难得,您可算不再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国家意志了。那么事情就这样定了,您不准再来指手画脚,也拜托您转告外交部的人,不要再托您来当传声筒。可以吗?
可以。伊万竟然真点头了。保尔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聊之感,他维持着那种虚伪的微笑,摆了摆手:那您回去吧,再见。
好,伊万顺从地走向门口,一边打开门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事实上,尼基塔给王耀甜头不是为了稳住社会主义阵营,而是想借王耀日益增长的威望稳固自己的地位。毕竟,他各方面都差着约瑟夫一截呢。说完,房门应声关上,伊万的身影和话音被骤然阻断。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屋里的保尔面上那种虚假的愉快笑容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我看这样做不妥。我们是否有这么大能力帮助别国?
同意看法,不能这样做。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归还旅/顺港?
在这么多的反对意见下,外/交/部不得不又重起了一份方案,把让人难以接受的那几条全都删去,只保留科技合作,派去参加庆典的代表团规格也降级。
这些评价和新的方案很快就到达了保尔的手里。他看完以后非常生气,程度把尼基塔都惊到了。
不是因为之前那份方案没过跟这个没关系,我就知道它不是那么容易通过我生气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和伊万的观点一样!都认为我在伤害他们的利益我们的利益!保尔气愤地把新方案扔到桌面上,我就是联盟,我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哪轮得到他们多嘴!一个个都口口声声捍卫我的利益,却时时处处阻挠我的决定!
话虽然针对得是眼下的方案,但他此时想到的却不止这一件事,还有之前出兵半岛时、与王耀结盟时,伊万总是在跟自己作对,并且总以我是为您的利益考虑为挡箭牌。但他提出的主张却是保尔难以接受的。那种冷酷的、绝对理性的哲学保尔无论怎样都无法让自己习惯。所以他想,那就干脆不要征求他的意见、自己做决定吧。没想到,这一次他把伊万排除在外,却仍然有那么多人反对他,就好像他做不了一个称职的国家一样。
难道是国家就必须像伊万那样吗,难道国家与国家之间就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吗,难道对亲密的盟友也只限于签订条约时说说漂亮话、实则还是要互相利用才对吗?他挫败地想。
在他纠结时,一旁的尼基塔开口了:苏维埃,我问您,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世界革命,保尔脱口而出,让共/产主义的旗帜遍布全球。
那么您打算怎么实现呢?
我要逐步争得这个世界的控制权,让我的社会主义阵营扩大。最终达到世界革命的目的。
尼基塔笑了:就是这样。那么,稳定和巩固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的团结,又有什么不对的呢?既然是为了最高理想,牺牲一些短期的利益也是可取的吧。
矮胖的尼基塔毫无约瑟夫威严的气势,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精明狡猾的商人。保尔看向他,脑海中蓦然想起那天伊万关门前丢下的那句话,随即立刻在脑海里赶苍蝇一样把它驱走了。
对,就是这样,没错,保尔在心里自我催眠一样重复。
※
1/9/5/4年9月29日,尼基塔率团抵达北/京,对王耀建/国五周/年表示祝贺并进行国家领导人级别的访问。伊万和保尔都在随行的名单中。
第三天,王耀家举行了盛大的国庆典礼。东方国家有逢五逢十大庆的习俗,这一次的国庆比以往几年都要隆重些。庆典当天偌大的天/安/门广场愣是站得插针的地方都没有,城楼上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脑袋,脑袋上方飘扬的各色旗帜排列高低有致,受阅的军队行进得整齐划一,游/行的群众也打扮得异彩纷呈。广场上的人们,许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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