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成仙,赤松子起码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就算遇到姬瑶,还能出什么事?
然而冥冥中自有定数,甚至强大如神农炎帝也无法预知。
比如赤松子刚去了仙域分配给他的冽泉宫,就撞上了一副真人版的美人出浴图。
在呆滞一瞬间之后,赤松子强大且淡定地立即凌空取来一面绸布,罩在了那副娇俏玲珑的躯体上,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去了外间。他等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丫头给他一个解释。
事后,姬瑶不怀好意地问赤松子:师傅,你当时怎么那么淡定那么果断那么机智还那么有经验的样子呢?明知道这姑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好脾气师傅明智且淡定地开始借力打力:是吗?可惜为师已经不记得当日的情景,不如瑶儿你将当日的情景幻化出来,好让为师看真切一点?
姬瑶:
赤松子淡定地喝水当然下一刻他开始后悔这个行为了,因为姬瑶开始嘀咕:没道理啊本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师傅你居然能忘记
赤松子:
其实很多时候赤松子都在怀疑姬瑶到底是不是姬列一时善心大发收留下来的,毕竟从当初姬列顺手帮他飞升的举动来看,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再怎么觉得姬瑶语出惊人,赤松子还是得承认,姬瑶不算自负。仙域里谁都知道,炎帝之女姬瑶是天上人间数一数二的美人。
而这个美人在换好衣服之后,相当从容地走到赤松子面前,从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无忧,从容地表示十分抱歉自己吓到了他,从容地解释自己只是非常喜欢冽泉宫的温泉以致于天天来泡以及日后还打算这么做。
赤松子劝告无果,让宫无果美人表示,小女子不爱夺人所好。
于是,作为泡温泉的报酬,美人表示自己可以待师之礼待赤松子,鞍前马后地为赤松子效劳。赤松子客气地表示不必如此,美人诚恳地表示无功不受禄,以及日后还请先生帮忙隐瞒云云。
相识第一天,赤松子头痛地发现,美人的逻辑强大且彪悍。
于是赤松子便莫名其妙地且不为人知地多了一个徒弟徒弟说自己只是仙域中的一个小宫女。
再之后的一个月,赤松子在仙宴上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的那个徒弟穿着明艳的红衣,坐在姬列身边,乖巧地喊父皇。
赤松子首先想到的是,等那死徒儿晚间会冽泉宫一定要重重惩治她欺师之罪!
再想到的是干嘛还让她进来?
所以,当天晚上,姬瑶悲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师傅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好欺负而且拦不住她完全是因为没有真的拦过。于是在试遍所有方法都无法破解赤松子设下的禁制之后,姬瑶沮丧地直接倒在门口的石阶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倒是已经在屋里了。
姬瑶乖巧且伶俐起垂头站到赤松子面前:请师傅原谅徒儿隐瞒之罪,徒儿顽劣,请师傅责罚。那一刻,赤松子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从宫宴上看到那一幕开始,赤松子就明白了,所谓师徒,大抵不过是这个娇生惯养的仙帝之女一时兴起开的一场玩笑,而当无忧变成姬瑶,那个喜欢偷偷溜到冽泉宫泡温泉的小宫女便该消失,有的只是高贵的帝姬。
赤松子初而愤怒,次而失落。
将暗暗起伏的心绪收起,赤松子垂头,淡淡地说:知道错了,就自己去领罚。于是便看到那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兴高采烈地出去受罚了
明知不该,依旧不舍。
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有人辗转着欢喜,辗转着忧伤。
他等着注定的离别,却没想过会是以那般惨烈的方式。
西海世子从冥出使仙域,惊鸿一瞥中开始了对姬瑶的纠缠,却意外而心碎地发现,心上人夜夜与另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色令智昏的从冥很不聪明地,闹出了大动静。
赤松子冷静地对着震怒的姬列再三表示自己和帝姬是清白的,愤怒的姬列质问他这种情况下还要别人如何相信姬瑶的清白?要姬瑶日后如何婚嫁?
一个念头自赤松子心中一闪而过,接着,有人替他说了出来。
父皇,臣女与赤松子确实是清白的,但若是父皇果真担心臣女将来,不如便为我二人赐婚,也算成全臣女对赤松子的一番倾慕。
姬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在笑。
以这般的笑,承受姬列的雷霆之怒。
那一夜剧变,姬瑶被自己的父亲生生拔去一半的仙灵,终生囚禁,而昔日炎帝最得意的门生赤松子,被罚生生世世在人间历练,永不得回仙域。
直到因为银鳞发觉安瑶的身份,赤松子都以为,姬瑶既然是姬列最疼爱的女儿,所谓囚禁,不过是做给从冥看的。那么姬瑶早晚会被放出来,早晚继续做她高贵的帝姬,继续她锦衣无忧的生活。至于自己有些东西本就不可触及,既然如此,离得多远,又有什么差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赤松子握着聚灵瓶,瓶身的温度通过指尖传到心间,细细密密地扯起一片刺疼。
他忽然后悔后悔这些年因为固执而不肯与仙域的人联络,后悔这些年因为想逃避而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后悔因为自己的固执,差一点害得她烟消云散。
本该好好休息,赤松子却再也等不得,衣袖一滑,眼前出现一片虚化的水域。赤松子瞑目探索,一刻钟后,水域中渐渐浮现人影。
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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