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个劲打瞌睡。被罚站,被打手心,被请家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这一切,丝毫也不能阻止我们为绿刀痴狂!
小学毕业考试的时候,我们的文化成绩考得一塌糊涂。
阿娇她奶奶善心婆婆第一次哭着打了阿娇,一边哭一边打一边数落,阿娇啊,你怎么对起得你死去的父母?
阿星他妈看着成绩单,更是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比她刚被相公抛弃时还要凄惨,哭得一镇子的人都为之侧目落泪。
开酒楼的阿丹他妈,冲阿丹吼道:洗碗去!这个月,酒楼的碗都归你洗!洗碗的工钱我给你去交赞助费。吼得那么大声,整个瓦当镇都能听见,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给儿子交赞助费似的。
阿焰他爸倒是一脸慈祥:没事,儿子,以后咱努力就是。当然啦,阿焰他爸是瓦当镇的最高行政长官司鼎大人,想上那个高等学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阿玥的符咒师老爸,只瞟了一眼,便把成绩单丢在一边,一脸的平静,说:玥儿多大啦?
十四,快十五了。
阿玥她爸说:十五年啦?唉,你准备好了吗?
阿玥猛烈摇头。
她爸又叹声,说:唉,玥儿呀,你说你成绩好,我也就由着你去了,不担耽你。可你这样的成绩唉!你爸老了,功力大不如前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代表我们家族求你了!玥儿,你答应爸吧!
阿玥终于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扑在她老爸怀里极力压抑地嚎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把她老爸揉搓得跟个面团似的。
她老爸也是老泪纵横,不停地唉声叹气。
我在门外偷窥着,也没由来地陪着他们落泪,那样的场景,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下心来。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不就是毕业考试考得不好而已,有什么必要全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好象瓦当镇末日要来临似的。
当我把成绩单拿给我妈看时,她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看着她那样悲伤,我心里也不好过,我说:妈,别人成绩差,看了哭,我成绩这么优秀,你怎么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虽然我们一拉子练绿刀的小朋友,成绩考得都很差,但唯独我是例外。我毕竟是25岁的人,哦不,在这里已经过了四年多了,我都快30岁了!应付那些小学试题,自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妈说:妈高兴呀!
可我怎么看,我妈都不是喜极而泣的样子。看见她这个样子了,我真的很心疼。虽然她并不是我妈,但是这四年多来,一直是她对我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如果说,在这世界上,还有谁肯为我死,这个人一定是我妈。
四年多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爸,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我也只好不问。
我们的生活过得很清苦,可是,我看得出来,我妈不在乎生活清不清苦,她的心比生活更苦。她总是一个人长吁短叹,什么都不说,只是在看向我的时候,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不过,现在这笑容越来越少,她在看向我时候,越来越多的是悲伤。
清苦的生活,给我妈的容颜刻上了岁月的风霜,但依旧难以掩盖她那清华出尘的气质。有时我会想,是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避居在瓦当镇这块穷乡僻壤中,苦度年华?
过了几天,阿玥来向我告别,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瓦当镇了。
我很诧异,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离开了呢?我说,是要嫁人了吗?
阿玥摇摇头说,阿强哥,明天你来送我吗?
我毫不迟疑地说:好的!阿玥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曾经怕她读懂我的心思而防范过她,但她从来都没有说什么,总是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几年来,她陪伴我的时间比阿娇陪伴我的时间还多。阿玥说要永远离开了,我不禁心中有些许不舍。
阿玥在听我答允了后,那无比黯淡的眸子,有了一些亮光,幽幽地舒了一口气。她是怕我会拒绝送她吗?她是害怕一个人孤单地上路吗?
我说,要不要我叫上大家一起送你?
阿玥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仿佛在笑,说,有你送我就足够了!
我总觉得,阿玥说这句话,有些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念头只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多想。多少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句话,才觉得无限心酸。
第二天,正好轮到我练苗刀,我提着苗刀,跟着符咒师大人带着阿玥一起踏上了通往洛阳城的必经之地瓦当山。
之所以要在符咒师三个字后面加上大人两字,是因为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瓦当镇除了司鼎大人外,符咒师是唯一一个吃皇粮的由皇家任命、家族世袭的官员!司鼎大人掌握着城镇的世俗权力,符咒师大人则掌控着能操纵城镇命运的神秘力量。
以前为了练苗刀,我已经很多次来过瓦当山,那满山遍野的曾经令我战栗的猪精十夫长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翻过瓦当山,要去看看山那边的世界和风景。
翻过瓦当山,穿过瓦洛道,今天我将第一次离开瓦当镇,到达一座新的城市:洛阳城。
到洛阳去!这个念头一在我心头产生,我就莫名兴奋。这种兴奋,远远超过了别离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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