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又是黑幕降临,多少与他一样见不得人的东西会出没。秦旻身上阳气盛,指不定就会挑起些游魂的胃口来。
秦旻见劝不动他,只得自己抱着腿在火堆旁干坐着。
一个人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秦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秦七王爷这桩事情。
慎瑕?他试探地喊庙外的人,得到一声干脆的应答后他才道:你说你给我的这个玉佩是秦七王爷的?
等了许久,公孙宴才短短地应了一声。
玉佩,这玉佩你当初说是我的,现在又说是秦七王爷的,我与、我与秦七王爷有什么干系吗?秦旻拨了拨火堆,问得支支吾吾。
庙外有人声走动,步履急切。秦旻还当公孙宴不悦之下要走远了,正当他要回头一看究竟的时候,就听见公孙宴像是朝地上吐了口什么的声音,又听他道: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火堆里的火愈发旺,跃在秦旻脸上把他英挺的五官也挤弄得扭曲起来。秦旻彷徨不安,却说不清这股不安从何而来。按他脑中的情景,秦七王爷与他共享一张脸,共用一个姓氏,除了名字不同,气质不同,二人如同一人。而公孙宴早前赠送玉佩时的话,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那么,白衣与秦王爷、公孙宴与他,又是怎么理还乱的关系?
秦旻懊丧地挠了挠头,慎瑕,你别骗我,我全信你。
庙外的公孙宴已经在泥土上坐定,他揉着才被击中的小腹,望着头顶璀璨的北斗七星,缓缓地缓缓地道:我定不负你所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曾家和萧家的深仇大恨会在某一番外里播出
☆、〖廿陆〗白云千载空悠悠
次日尚早,秦旻就因睡得不踏实早早地醒来。他揉着自己酸痛得不能侧头的脖子,念叨自己素来不是什么娇贵身子,再艰苦的环境也都呆过,偏偏就是昨晚躺了一晚上草垛,翻来覆去也都睡不安生,弄得现在眼下乌青一片。浅浅睡过去,又急匆匆从惊吓中醒来,秦旻后来干脆半睁半闭着眼透过头顶一块穿了的屋顶,依稀盯着亮眼的北斗星惺忪地发愣。
秦旻撒手不再揉脖子,勉强支持着墙面从草垛上爬起来,脚下不稳地走到庙外。他如今被白衣缠的风声鹤唳,生怕一闭眼脑中就要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阿旻醒了?公孙宴盘腿在破庙外的空地上打坐,头发都上沾落了些早露。他仍合着眼,冲西南方一指道:我昨夜拾树枝的时候发现那儿有条清水河,你先去洗洗吧。
这时候的天还蒙蒙亮着,远处的轻雾渐渐荡漾过来,公孙宴深陷其中,整个人都像出了水一般。秦旻站在他身前,不禁看得有些愣了,他记得公孙宴本家在常州,最是江南好风景,就连那里出来的人也都是平淡如水。若说女子如出水芙蓉,那男子呢?秦旻做贼心虚一般,瞄了一眼坐如磐石的公孙宴。
男子大概就如雨后竹吧,清健拔长又谦谦君子态。秦旻乐呵呵地想着,一转身拨足往西南的小河边跑去。
端坐在湿冷土地上的公孙宴这才悠悠地打开眼,微微一侧头,含笑看着忙于洗漱的秦旻。小腹的抽痛再次疼得让他清醒,他不得不回过头来看着叫嚣的腹部。手掌轻轻一按,就有一道黑气蹿出而后又神速地钻回自己的腹中。公孙宴摊开掌心,和着昨天被秦旻震出来的疤痕,有几道走向不明的暗流在掌中各条掌纹里撞击。
许是听到了秦旻轻快的足音,公孙宴当即收手负在身后,一个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他看起来容光焕发,精神头甚足,阿旻,昨夜里睡得可还好?
秦旻这下露出为难神色,吞吞吐吐又吞吞吐吐才道:睡睡复醒醒,可能是才换了个地方所以不太习惯。不过慎瑕,你昨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像是急促的脚步声一类的。
公孙宴一惊,折过脸去显是躲闪秦旻投来望闻问切的眼神,我在外打坐了一宿,倒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可能你听到的什么些虫鸟弄出的响声吧。
不该啊,分明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忽急忽慢的。秦旻眼神直追着异样的公孙宴,他上上下下尽数打量一番之后,不由地叹了啧啧几声,慎瑕,你肚子那里怎会有一块脚印。说罢,抬手就想替公孙宴拍拍干净。
公孙宴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劈手就拍开,护着腹部贴着秦旻的衣袖擦了过去。
有何,有何不妥吗?秦旻攒掌成拳,眼神低了低,问得小心翼翼。
公孙宴尴尬地看着茫然无措的他,强扯了个笑来,没事,省的脏了你的手。
慎瑕。秦旻压低声音说着,始终没能抬起脸来与公孙宴对视,他解下斜背的包袱絮絮道:这是我昨天趁你解手的时候去成衣铺买的估衣,里头一共有三件,我身上银两不够也只能让掌柜包起这几件粗衣。
秦旻说着说着却登时脸红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这番话似乎也可以理解为他此刻想让公孙宴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于是他赶忙笨嘴拙舌地解释道:你可不要多心了,我只是、只是见你有出远门的意思,我们两个细软也没收拾,衣服也没的换洗,所以、所以这才
公孙宴一个侧身提步上前,才想拍拍秦旻,可那肩头就像是块热铁一样还没来得及伸手就逼得他在仓促间收回袖中。他终究只是站在和秦旻相距咫尺的地方,像故交一样撞了撞肩,而后笑道:多谢阿旻好意,不过你这解释未免有些越描越黑了。
秦旻只管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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