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题的。昨晚的跳跳糖还剩下半袋,关瓒又翻出瓶没动的牛奶,一次沙漠风暴,一次香蕉奶昔,把柯总伺候得畅快淋漓,差点就不想放人走了。
前后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完事以后两人重新洗漱换了套衣服,柯谨睿今天要去公司,顺道先送关瓒下楼。柯谨熙显然是等的不短了,车载烟缸里积了小半盒烟蒂,车厢里也全是烟,见两人过来便将驾驶位一侧的车窗降下,一来为了更换空气,二来也是为了瞪家里那位“不务正业”的亲弟弟一眼。
收拾到现在才下楼,要是猜不出去干了什么那才是有鬼呢!
然而性格使然,柯谨熙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鄙视要紧,维持正面的长辈形象更是要紧。柯谨睿习以为常,假装没看见亲姐的眼神,从容撑伞,亲自把关瓒送到副驾驶。关瓒到底还是段数低,就算跟柯谨睿独处时在放得开,在外人面前也依然会羞赧窘迫,而且脸皮也薄,稍微动点心思便不自觉的红了。
他低头钻进副驾驶,没敢看柯谨熙的脸色,只规规矩矩地对柯谨睿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柯先生赶快去公司吧。”
“不着急,反正已经迟到了。”柯谨睿单手持伞,稍微探过身,替关瓒系好安全带,“这段时间就别分心了,听话练琴,我每个周末都会去看你。”
此话一出,柯谨熙掐灭手头的烟蒂,斜睨向他,含沙射影道:“老爷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以前半年一年都不见得回去一次,现在倒好,得空就往回跑。”她轻轻扫了眼关瓒,“就是没安好心眼。”
关瓒闻言弯了弯嘴角,但没好意思真笑出来。
柯谨睿倒是非常坦荡地笑了:“让柯小姐知道了那肯定是最好的,反正都不是外人,到时候就不用我多说了,瓒瓒到了你那里,替我好好照顾着。”
关瓒没想到柯谨睿会直接说过来,脸颊登时一红,下意识去看柯谨熙的反应。
柯谨熙表情淡淡,高冷地拉手刹、发动引擎,连看都不看柯谨睿,说:“你们这一老一小净会给我出难题,这是嫌后门开得不够大,还非得开出个vip通道出来了?”
“也不是不行啊。”柯谨睿道。
“少跟我贫。”柯谨熙嘴上嗔怪,眼神却不复脸色那么冷清,反倒带上了几分不甚明显的笑,可声音正经依旧。她不再理会柯谨睿,转而对关瓒说,“这段时间我会很忙,老爷子那边不常去,你自己多练习,长了本事,才能真正把我们铺的这条路走得顺顺利利。”
关瓒一怔,旋即点头应下:“我知道的,谢谢您。”
这句话他说过不止一次了,总觉得听上去没什么诚意,可面对柯谨熙又说不出来其他的,不是敷衍了事,只是不管怎么说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那就这样吧,姐,你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跟亲姐交代完,柯谨睿又摸了摸关瓒的发顶,捏捏脸颊,别别鬓发。发动半天引擎的柯谨熙被腻歪到了,不好开口,随便按了两下喇叭。柯谨睿假装没听见,对关瓒叮嘱道,“到了以后跟我说一声,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你知道的。”
柯谨熙:“……”
关瓒笑着说:“周末见。”
柯谨睿把车门关上,朝后退开两步,目送车子驶入潮气朦胧的雨中。
他不是那么腻歪的人,不过哄着关瓒顺便气气亲姐,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夏季暴雨对北京城的排水系统是一项巨大的考验,基本上每年都得有那么几个路段或是几个桥洞被淹。时逢早高峰,马路上尾灯猩红,鸣笛声响成一片。关瓒等得无聊,当着柯谨熙的面又不敢做乱七八糟的事打发时间,索性翻看从家里带出来的一本乐谱。
这还是刚去西山别墅的时候柯溯送给他的。乐谱老旧,包着已经发污的透明书皮,扉页下面有一条裂口,被缠指甲的白胶布粘着,内页泛黄,经常翻开的几页折痕清晰,纸张松脆,关瓒都不敢太用力翻。
练习谱是有记忆的,可以轻易发现上一任主人在哪些曲目上花费过时间和精力。
关瓒随手翻开,先入眼的便是那些难看的笔记。他不自觉弯起嘴角,再看题目,发现也是一首低级曲目,但随典故流传甚广,就连行外人也是耳熟能详,是那首《高山流水》。
翻页声引起了柯谨熙的注意,她一边低速驱车补足空位,一边抽空朝关瓒看了一眼。视线落于乐谱,柯小姐猝然讶异,静了几秒,她漫不经心地问:“老师把它送给你了?”
关瓒循声侧头看她,乖乖回答:“是啊。”他笑得眼睛弯起来,“我看这上面的笔记有点幼稚,以前是不是一个小孩子用的啊?”
其实乐器这行的入门时间都很早,差不多是在学龄前后,在小学时期当做兴趣爱好培养。如果家里有条件,或者父母精通,那么还有可能从更小一些就让孩子提前接触。
不过琴谱的上一位主人倒是个例外。
柯谨熙盯着关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回答:“还真不是,他就是学琴以前没受过什么教育,认字少,字也写的丑。那会儿差不多是有……”柯谨熙点了根烟,静静回忆片刻,补充,“十四五岁了吧?”
“这么大才开始?”关瓒有些意外。
“嗯。”柯谨熙说,“他家里条件不好,小学都没上完,父母死得也早,出来打工那会儿谎报了年纪,是我们家请回来的园丁,负责给老爷子种杏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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