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工,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天工抬手制止了。
“是你自己争取到的这次机会,以后怎么样,全看你自己。”
苏磐挺起胸膛,激动地说:
“我会更加努力,绝对不辜负公司和江天工的栽培。”
江天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看他笑了,苏磐也忍不住笑了。
两串笑声交叠在一起,成了一曲难舍难分的缠绵小调,回荡在影视城的大街小巷。
回到酒店,苏磐立马笑不出来了,那面无故消失的墙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
“江天工,那个……就……我吧,我有个事……”
苏磐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江天工罕见地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他自己的房门前,
“什么都别说,先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苏磐僵硬地点点头,做贼心虚似的开门溜了。
不过他没去卫生间,而是去了小会议室,本来就乱糟糟的脑子在看到那面完好的墙面时,死机了。
这面墙不是被胖宝吃了吗
苏磐目瞪口呆。
阴曹地府,小鬼差甩着酸麻的手,和老鬼差并排躺在黄泉路旁。
“没想到我生前盖房子砌墙,死后当了鬼差还得干这活。”
老鬼差也累得够呛,
“谁让你说自己会砌墙的,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跟你一块挨累。”
小鬼差委屈得快哭了,
“我这不是想着能给阜尊做点什么,也算替咱们地府偿还一点阜尊当年的情义,顺便给自己抱条大腿吗。”
“还情义有的是法子,你为啥非选这个最累的哟!”
一老一小两个鬼差仰天长嚎,惊走过路亡魂二三。
☆、第24章
苏磐想破头也没搞清楚这面墙怎么恢复原样的,他捏捏衣服下面的啃墙罪魁祸首,木雕转了个圈,显然也不明白被吞下肚的墙为什么还能回来。
苏磐满心问号又没办法问,更不晓得该去问谁,总不能去找江天工,问人家知不知道两个套房间的墙怎么出现的吧
挠挠头,他只能去洗澡。
热水流淌下来,水气很快将浴室染成奶白色。苏磐闭上眼,微微扬起头,让热水从自己的头顶一路淋到脚掌,这种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他纷乱的心绪得以短暂休息,也让某些刻意被他遗忘的画面浮现于脑海中----
无尽的黑暗中,一条时而汹涌时而宁静的宽阔江流横跨其中,不知其所起,不知其去向。
透过回忆,苏磐仿佛再度来到江边,他缓缓坐下来,靠着旁边的大石头,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滚滚而去的江水发呆。
江面漆黑如墨,不晓得是环境的映衬还是这水本来就是黑色,苏磐瞧了会儿,突然伸手舀了一捧。
江水沁凉入骨,对平常魂魄而言是刮骨的寒刀,对他来说却不过是这无聊日常的消遣。他观察着掌心的江水,是澄澈的。
他笑了笑,将水扬回江里,目光跟随水滴一点点落在江面。
汩汩而流的江水有了片刻凝滞,然后奔跑得更欢快了。
苏磐嘴角又上扬了一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比喻,可又觉得这比喻恰到好处。人人都敬畏这条江,平日没人敢到这周围转悠,想来江水也很寂寞吧。
他正要伸手再撩几把江水,指尖还未触到水面,余光瞥见江底出现了个人影,等他正眼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幻觉?苏磐眨眨眼,再看江水依然奔流不息,水面还是那么黑,就算下面真有人又怎么瞧得着呢。
苏磐自嘲地笑笑,俯下身闭上眼,任由双手在冰凉的江水中摇晃,感受着这份舒适的清凉。
渐渐地这份凉爽顺着手臂传递到了身上,苏磐打了个哆嗦,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在浴室,厚重的白色水汽不见了,因为头顶浇下来的水已经凉了。
苏磐抖了抖,顿时神清气爽,他关掉淋浴,裹着浴袍哆里哆嗦出了浴室,正想去接点热水喝以免着凉生病,结果他一出来就瞧见江天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罐凉啤酒,喝得津津有味。
江皓阜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瞧见头发还在滴水,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水珠的苏磐。这个画面还蛮有冲击力的,江皓阜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疯狂鼓噪了几下,然后被他强力镇压了。
苏磐坦坦荡荡来到这边,跟江天工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单人沙发位上。
江皓阜内心莫名有点惋惜,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从桌上拿起一沓纸递给苏磐,说:
“这是凤阳娱乐的草拟签约合同,你先看一下,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如果有哪些细节不满意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沟通。”
苏磐接过合同粗粗扫了一遍,基本条款和其他公司签新人差不多,最大区别是这份合同的期限为两年。
“两年?”苏磐惊讶了。
很多经纪公司在签约新人的时候恨不能签得越久越好,新人能红呢,公司就多了一棵长久的摇钱树,新人不红也不会对公司造成损失,要是哪个新人耐不住寂寞要解约,公司还可以趁机狮子大开口狠敲一笔解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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