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疲惫不堪,昨晚的兔子肉也早消化的一干二净,冒着冷雨,饥肠辘辘的朝着光源而去。随着距离的拉近,隐约便能瞧见一大片建筑物矗立在雨幕中。
我此刻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落在后方,反而是毛公鸡和顾文敏走在最前面,忽然,顾文敏停下了脚步,冲我们叫到:“快看,这儿有块石碑。”
顺着望去,只见我们前方的荒草处,果然矗立着一块石碑,半掩在杂草间,露出的部位带着残缺,上面爬了一些藤蔓类的植物。
看样子,这石碑必然已经是年代久远了。
豆腐眯着眼道;“上面写了什么东西?”他有些近视,摔下来的时候眼镜儿早已经破了,此刻大雨如幕,豆腐看起东西来更是吃力。
我闻言将石碑上的藤蔓扯了下来,借着手电筒昏黄的光晕,只见石碑上赫然是五个古体大字,仔细辨认,却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名字:阴阳留步村
顾文敏显然也有些错愕,道:“好古怪的名字,阴阳留步村?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心里完全没底,石碑几百米开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此刻已经可以隐约看清建筑物的形状,都十分复古,看起来已经有很久的年头,村子里有灯,想来不是荒村。
毛公鸡冷的牙齿打颤,结结巴巴道:“这村名……古、古怪怪,我开车这、这、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带有、有这么个村子,我、我看还……还是别、别去了。”
豆腐更是六神无主,眼珠子在我们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神色有些迟疑,提议道:“还是进去看看,咱们不能一直在雨里淋着。”
毛公鸡立刻反驳道:“万、万一出了事、事儿,谁复杂?”
豆腐怒了,吼道:“我负责行不行!”他一向胆子小的如同老鼠一样,这时,却指着我和顾文敏道:“他们都守了伤,额头上的布带已经在渗血了,再这么在雨里走下去,我兄弟就要死了!他妈的!”豆腐骂了句脏话,恶狠狠的盯着毛公鸡,道:“你不去就滚蛋,我们要进去找疗伤的药。”说完看着我,目光显得很坚定,但我很了解豆腐,从他坚定的目光中,我还是看出了不安。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顾文敏的额头,果然又开始渗血了,想必我自己现在比她也好不了多少。我们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在雨里继续走下去了,豆腐说的没错,即便这阴阳留步村再怎么古怪,我们也必须进去探一探。
毛公鸡见我们人多,也不敢跟豆腐抬杠,哭丧着脸跟在我们身后。
石壁的后面,就是一条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的小路,笔直的通向村中。我们沿着小路前进,逐渐走到了村子的跟前。
村中中央是空出的一条道,铺着毫无规则的青石板,两边都是木制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两层或三层楼高,楼外是回廊,平日回廊里可以晒一些农作物。
这是典型的湘西一代土家族的建筑结构,不过又融合了一些汉族建筑物的特点,黑沉沉的连成一片,纵横交错的小路也不知通往何处。
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中,唯一的几点灯光,便是我们之前所见的那几盏灯笼,毫无规则的悬挂在一些木楼的角檐上,绸布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摆不定,村里看起来毫无人烟,俨然是一个荒村。
既然如此,村楼上的灯笼又是谁点燃的?
我们站在雨中,看着雨幕中黑沉沉连成一片的木楼,心里都有些发怵,顾文敏不自觉的朝我挨近了一些,裸露在外的胳膊,贴着我手臂的肌肉,是冰冷的。
我侧头看了看她,雨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她神情很警惕,大约是经常行走在山野间,神情虽然紧张,但不像一般姑娘那样吓的大叫,显得较为镇定。
我们的目光,都不由的去打量那些灯笼。
为什么它们会亮着?
是什么人点亮了它们?
这个村子里究竟还有没有住人?
就在我们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视线里,忽然闪过了一个消瘦的人影,那人影就在木楼的第二层,如同鬼魅一般,在灯笼昏黄的光芒中一闪而过。饶是我向来胆大,也不用吓的心中一紧,大脑噔的一声响。
就在此时,那个刚刚转过去的人影,又从墙角里转了出来,这次所有人的发现了,而他也发现了我们。
由于距离太远,我们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可以判断出他的大致年龄,是个消瘦的老头子,正站在一盏灯笼下朝我们张望。
我还没出声,顾文敏便壮着胆子,冲对方道:“老人家,我们是迷了路的旅客,能不能给我们开个门,容我们留宿一晚?”
那老人听完也不答话,转身又融入了黑暗中,须臾,却见那楼下的一楼,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显然,那老头接纳了我们,让我们进去避雨。
这样看来,之前是我们多心了,这里是有人的。
我们几人大喜,赶紧小跑着进了房间,也顾不得打探,转身便关了门,将外面寒冷的风雨阻挡住,而等我们回过神来时,却并没有看见给我们开门的老头。
豆腐嘶了一声,疑惑道:“人呢?”
毛公鸡神情紧张的盯着四周,道:“神出鬼没的,光线也、也太暗了。”
整间木楼的一层,只有一张木桌子上,点了一盏煤油灯,借着微光,我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电线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年代,这个村子里居然还没有通电!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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