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幼柔声道歉,“我当时不在家,没看到信件。”
“阿幼……”汤姆认真地看着被石化了的麦格的侧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是知道怎么探测蛇怪的位置的,她也知道要怎么躲避,为什么还是被石化了?”
阿幼捏了捏他的肩膀,“她只是个女孩子,五年级的女孩子啊,她想保护你,又想保护同学,她忙不过来了。”
“我……”汤姆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他想了很久,脑子很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句“为什么”是在问什么。
阿幼怒了,倏地站起身。
“邓布利多教授,麻烦你放个隔音咒。”
邓布利多已经因为汤姆的出现而彻底凌乱了,脑袋里充斥着关于这个年轻人的各种阴谋论,于是木然放了个隔音咒,让三人的对话不被别人听到。——他当然不会贴心到把自己排除在外,他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阿幼深吸一口气,开始训人,“汤姆你脑袋有坑是不是?抽风了是不是?放出了蛇怪石化了米勒娃你爽不爽?”
“你想称霸巫师界我知道,你要是想追随主魂的脚步我也随便你,杀人放火什么的我也管不着,可你不是自称是个心智健全的灵魂吗?一个心智健全的灵魂会把蛇怪放出来两次?现在这个学校里,你谁都可以伤害,唯一一个不能伤害的就是她!”
暂时放下纷乱的思路听阿幼说话的邓布利多已经要给她跪了。
阿幼抬头问,“邓布利多教授,那天晚上是不是米勒娃巡夜?”她知道麦格现在是格兰芬多的女级长,应该是安排了例行巡夜任务的。
邓布利多点头,“是的。”
阿幼冷冰冰地看着汤姆,“你会不知道她那天巡夜?你挑她巡夜的时候放出蛇怪,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汤姆艰难地开口,“她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你挑她巡夜的时候开密室,是不是以为她会帮你隐瞒?”
汤姆轻轻点头,他觉得今天阿幼有点可怕。
“她是格兰芬多,她再爱你,她也是个格兰芬多,她一直是个积极快乐的孩子,是非观念比你我强得多,你试图利用她来完成计划,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她那个单纯直爽的脾气,我都不用问她,就能猜出来当时她是怎么想的。你教她怎么探查蛇怪,她巡夜的时候发现蛇怪出没,肯定第一个就想到是你干的!当然你也没瞒着她,你希望她帮你隐瞒,绕道回寝室,但是她偏偏要走近一点确认蛇怪的具体位置,然后放出守护神让邓布利多教授保护学生,结果一回过神,就看到了蛇怪倒映的影像。”
“想和利用别的爱慕者一样利用她,你真的……根本不值得她喜欢。”阿幼看起来已经完全对他失望了。
汤姆虽然三观不太正,对阿幼,却是真的当成亲人或母亲来看待的,他现在甚至不敢直视她失望的脸色,“先、先别骂我了,把她救醒要紧啊,她醒了之后,你们两个可以一起骂我……”
阿幼被他气得笑了,“用曼德拉草做成的魔药就能解除石化,找我做什么,她醒来之后肯定不舍得骂你,说不定还会拦住我。”
邓布利多适时出现,“上个学年,乔治·乔纳森先生毕业前做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拆了曼德拉草的凉棚屋顶,整个凉棚里的曼德拉草都被晒死了。”
阿幼:“……”
熊孩子,八年了,你终于还是坑到老娘了。
阿幼查看了一下麦格的状态,发现她身上的“石化”debuff是可以驱散的,于是放下心,转过头来继续训汤姆。
这次的语调无比温柔。
“汤姆啊,你知道吗?米勒娃真是个蠢姑娘。”
被骂得回过神来的汤姆,听到她这语气,吓坏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问问邓布利多,她的守护神是什么。”
守护神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个巫师的守护神形体,跟他的心境有很大关系,汤姆教麦格守护神咒的时候,因为麦格很聪明,很快魔杖尖端渐渐形成白色实体了,在那之后麦格就没有在他面前施展过那个咒语。
所以他的确不知道麦格的守护神是什么,于是他抬头看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从来没见过汤姆·里德尔露出这样茫然失措的神色,“咳,是蛇。”
汤姆一震。
阿幼完全不想照顾他的心情,“这姑娘是不是很蠢?一个格兰芬多,保护神居然是蛇。”
“她以为你是她的神明,你是她的庇护,你是她的依靠,结果呢?你才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阿幼曾经听说过一句特别老套的话:爱上一个人,就是忽然有了软肋,也忽然有了盔甲。
对于麦格来说,汤姆就是她的软肋,如果有谁伤害了他,那比伤害了她自己还难受;汤姆也是她的盔甲,因为有他在,她才会生出无穷的力气,令自己强大起来,试图保护他免受任何伤害。
——即使伤害她的也是他。
阿幼长叹。
“把你交给她,是我错了。”
“还是……先救醒她吧。”
阿幼唤出碧蝶,驱散了石化de幽幽转醒,汤姆忙倒了杯水凑过去。
邓布利多撤了隔音咒,“阿幼小姐,我们是不是要谈谈?”
阿幼刚发完脾气,缓了一口气,看向邓布利多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去你的办公室吧,我想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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